他疑惑間，向著寢屋內(nèi)走去，隱約聽見屋內(nèi)傳來嘩嘩水聲。

難道軒轅靖又在沐?。口w無疆眸光一亮，似乎經(jīng)歷過類似的場景，隱隱有些興奮。

以后不用稟報，進來便是......他記得軒轅靖曾和他說過這番話，于是他推開里屋的門，眼前所見讓他一瞬愣住。

預(yù)想中的女帝沐浴場景并未出現(xiàn)，眼前是灰蒙的天，墜著滂沱的雨。

水聲嘩嘩，一瞬將他驚醒。

不對！

什么軒轅靖，什么女帝沐浴，這些不都是過往的事嗎？他的靖兒呢？

他猛然轉(zhuǎn)身，諾大的養(yǎng)心殿消失不見，四周盡是斷壁殘垣，天雨啪嗒啪嗒打在碎石瓦礫上，冰涼的雨水一瞬侵濕他的衣衫。

冰涼濕黏的衣衫貼合他的軀殼，如不斷蔓延纏繞他的藤蔓，勒得他生疼，讓他呼吸愈發(fā)急促。

他覺得他好像忘了什么，傻子才淋雨，他應(yīng)該打傘才對。

“啪嗒啪嗒豆大的雨點打在油紙傘上，趙無疆疑惑抬頭，看著油黃的傘面，再順著傘骨看向撐傘的身影。

這道身影婉轉(zhuǎn)入心，熟悉不已，他嘗試著呼喊，也喉嚨中似乎被什么濕滑的東西堵住，他難以發(fā)出聲音。

他伸出手，想要去觸碰撐傘的身影。

“啪

身影消失不見，雨傘墜落在廢墟之上。

撐傘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他腦海中猛然意識到這一點，喉嚨中的淤堵物讓他難受惡心，他跪伏在地，任由滂沱大雨澆灌在身，他叩著嗓子眼嘔吐。

“哇...”

吐聲像是哭聲，又像是孩童新生。

趙無疆吐出蒼綠的苔蘚。

他迷蒙看向四方的瀟瀟雨幕，雨幕之下的廢墟，黃泥黑瓦白骨紅墻，青苔。

他意識到，大夏已經(jīng)遠去，早就成為記憶中的廢墟。

如今不過大夢一場，夢中出現(xiàn)的，是他曾經(jīng)夢倒塌的地方。

已布滿青苔，因少有人念舊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