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門,正殿。
任也帶著寅虎,愛妃等人急匆匆趕到,卻見文侍郎,王長風(fēng)他們?nèi)寄樕氐芈渥?,態(tài)度非常嚴肅。
他稍稍怔了一下,便立即問道:“有關(guān)于金鑰匙的天道規(guī)則出現(xiàn)了?”
“沒錯?!?
王長風(fēng)抬手一揮,將金色鑰匙送到任也面前:“你自己感知吧?!?
“哦,好?!?
任也立即接過閃爍著淺淡金光的鑰匙,并散發(fā)感知。
古潭宗遺物金色鑰匙:一把象征著古潭市信仰與信任的鑰匙,它或許可以打開權(quán)力的大門……
金色鑰匙任務(wù):把持鑰匙的秩序神通者,需在一個月內(nèi)成功營救出古潭宗祖地中的唯一活人——天缺道人。
任務(wù)獎勵:秩序護道符。
任務(wù)說明:一位尚存于世的古潭宗老祖,被囚禁在祖地之中。傳,他曾立身于遷徙地劍道之巔。這樣一位修為恐怖且未知的存在,或許會讓混亂陣營感受到強烈的威脅……。
未知襲擊:有一位混亂神通者,已接取阻擊營救天缺道人的差事。他目前持有六張可以直接傳送至神座山深淵的傳送符;他最多可帶領(lǐng)一百名混亂神通者,從遷徙地的任何一個城市,任何一個角落,對此行動進行阻撓和襲擊。
勝敗條件:成功營救天缺道人,可獲得一枚秩序護道符;如果失敗,沒有任何懲罰,但與金色鑰匙有關(guān)的“差事進度”,則會進展緩慢。
溫馨提示:此差事為“災(zāi)厄劇情”的序幕篇,是整個超級事件中的一環(huán)。
任也悠悠地回過神,手持鑰匙,開口就罵:“這里的天道是真的惡心,下流,無恥至極!他好端端地把營救白條雞前輩,演化成星門任務(wù)干雞毛啊?!這不是賤嗎?”
唐風(fēng)邁步上前,好奇道:“給我也感知一下?!?
任也將金色鑰匙遞給他,讓其與愛妃,寅虎等人一同感知。
不多時,唐風(fēng)也睜開了眼睛,罵罵咧咧:“確實賤,真特么賤??!”
難怪剛剛這“滿堂文武”的臉色都不好看,原來是這天道在惡心人。白條雞前輩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他被囚禁的祖地也很特殊,一直維持著遷徙地崩塌前的樣子,不受天道管轄,就跟藍星上的某一個村落差不多。
再加上,營救白條雞前輩這事,本來就只是任也促成的私人行動,可現(xiàn)在卻被天道正式演化成了差事,而且還踏馬的給混亂陣營頒發(fā)了“襲擊”差事。
這樣一來,一件原本很穩(wěn)的事,就變得“變數(shù)”頗多了。
不過要說起這變數(shù),那白條雞前輩和祖地,應(yīng)該算是此地最大的變故了。他甚至間接影響了古潭宗秘境的一些規(guī)則走向,比如里應(yīng)外合,祖地藏人這件事兒。
眾所周知,天道從不吃虧,利用天道者,也必會引來懲罰。
祂此舉下流無恥,更像是一種報復(fù)。不過祂卻將這次行動歸入到了超級災(zāi)厄事件中,那也算是在規(guī)則下行事。
正殿中鴉雀無聲,任也背手而行,皺眉道:“存在攪局者,這下有點麻煩了。”
“是啊?!?
王長風(fēng)臉色凝重,起身附和道:“目前是混亂哪一家勢力,哪一個人接了襲擊差事,我們都猶未可知,這樣也就沒有辦法來評估,對方這一百襲擊的戰(zhàn)力如何,品階如何?!?
任也稍作沉思后:“我分析,大概率是被面壁人接取的。古潭宗秘境與營救行動是有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前后呼應(yīng),天道又極重因果,沒道理選一家新勢力摻和到此事件中。真要說,這祖地存在破壞了某種規(guī)則,那吃虧的也是面壁人啊,天道幫他們找補一下,我覺得這才合理?!?
“若真是面壁人接取的,那他們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報復(fù)?!饼埵撞宓溃骸盎蛟S爭勝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但只要能讓我們吃虧,損失巨大,那就是他們愿意看到的。”
“這樣一來,那等我們營救老祖之時,面壁人是必來的。”
王長風(fēng)邁步而行,表情郁悶至極地說道:“營救的期限是一個月,失敗了也沒有任何懲罰。那如果我們拖延一個月,暫不營救,等差事失效,再展開行動,如何?”
“王道長心急則亂啊?!碧骑L(fēng)立即勸說道:“你這辦法聽著雖好,也可以避戰(zhàn)。但你有沒有想過,天道說的是不懲罰營救的人,但可沒說不懲罰白條雞前輩啊。若是一個月后,營救失敗,天道又將祖地壓制怎么辦?”
王長風(fēng)微微點頭:“說得有理。既然這樣,那只有按規(guī)則營救了。不過我們需要做好萬全準備,全力調(diào)兵遣將,確保老祖在沖關(guān)時,不會受到一丁點打擾。在這一點上,我們?nèi)f象門是輸不起的?!?
“我與你的看法恰恰相反?!比我擦⒓磾[手道:“能早救,一定就不要晚救?!?
“為何?”
王長風(fēng)皺眉詢問。
“以我判斷,對手一定是面壁人。你要時間準備,那他們也要啊。你搞個二十天的調(diào)兵遣將,那面壁人也必然是高手如林的局面?!比我材樕氐鼗氐溃骸皼r且,你要揣摩對方的心理。這天道差事一出,他也會以為我們要做更精細的準備,不敢貿(mào)然營救。因為天道規(guī)則說得很明確了,天缺道人曾立于遷徙地的劍道之巔,這評價太高了,秩序是不可能不重視的。那莫不如,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先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就在三天內(nèi),展開行動?!?
王長風(fēng)有些懵了:“三天,恐怕不行吧?你的氣運也不夠啊?!?
任也斟酌半晌:“我最后的那位朋友,馬上就來?!?
“貧道覺得此舉還是太過冒險,即便要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那也得有些勝算啊?!蓖蹰L風(fēng)思考得十分細致:“按照你的說法,這祖地之中是沒有天道壓制的,也無秘境品階。再加上,天道規(guī)則只明對方有一百位偷襲的神通者,可卻沒有限制襲擊人員的品階。也就是說……面壁人至高會來幾品的高手,我們是不好說的。萬一有五品,甚至更高,又該如何應(yīng)對?”
任也盯著他,直逼問道:“咱三品秘境打完了,您給我交個實打?qū)嵉牡變?,若是三日?nèi)展開營救,萬象門能出多大的力?”
王長風(fēng)沉著半晌,只傳音回道:“四品便不說了。若是三日內(nèi)營救,我就需馬上回宗門秘境,喚醒我萬象門的閉關(guān)長老。但能否三日內(nèi)抵達,我不敢保證。”
任也有些驚詫:“你們?nèi)f象門的人,都是睡美人嗎?!為何這高手都要喚醒呢?”
到了這一步,王道長也沒有打啞謎,只低聲道:“我宗門內(nèi)的入閣長老,都為同一代人,也都即將瀕臨大限了。為了確保能回到故土,征伐遷徙地,也為了能讓傳承延續(xù),庇佑后來者。所以,我入閣長老都以宗門秘法禁錮己身,需以沉睡,稍稍延長一些壽命。”
任也微微點頭后,便開口道:“既然您無法保證,在三日內(nèi),率領(lǐng)門中長老馳援,那就只能……回去求我?guī)熥穑此先思覍@事感不感興趣吧?!?
“守歲人可再次援助我萬象門?!”王長風(fēng)有些激動地問。
任也微微搖頭:“我說了,這要看我?guī)熥鹦那??!?
“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我有話就直說哈。先前守歲人馳援古潭宗秘境,那是因為我在里面,且萬象門也同為秩序陣營,幫了就幫了。但現(xiàn)在此事性質(zhì)變了,我也不清楚……師尊會作何決策。”
“你是不是要加錢?”王長風(fēng)斜眼瞧著他,傳音逼問。
“您為什么會這樣看我啊……!”任也急得直跺腳:“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人皇施主,我王長風(fēng)代表萬象門對天發(fā)誓,若是守歲人能在三日內(nèi),助我萬象門成功救出老祖,日后放眼整片遷徙地,我萬象門便只認守歲人,但有差遣,絕無二話?!蓖蹰L風(fēng)鄭重道:“哦,還有,我聽文侍郎說,你的個人秘境中正在售賣福地宅院。貧道可代表萬象門買下十套,作為獎賞門內(nèi)杰出弟子的禮品?!?
任也瞬間眼神清澈且明亮:“道長如此厚愛,著實令我心生感動。我這就回去與師尊商議……不管有多難,我一定睡服他?!?
“好,有勞了。”
“那就這樣。”
任也扭頭看向眾人,抱拳道:“各位在此等候,我回朱雀城一趟?!?
“刷!”
說完,他便引動氣息離門。
唐風(fēng)一臉懵逼,扭頭看向王長風(fēng),費解地問道:“你都和他說什么了?!他為什么又要回朱雀城開掛了?”
文侍郎撇了撇嘴:“你就多余問,這肯定是消費了唄?!?
“……!”
唐風(fēng)無。
寅虎眨了眨眼睛,邁步上前,抱拳道:“王道長,能否借我這把金色鑰匙觀察一下?”
“可。”
王長風(fēng)點頭。
不多時,虎哥拿著鑰匙,露出了癡呆一般的表情:“咦,我得到的鑰匙為何沒有天道規(guī)則宣讀?”
“表哥,你剛才到底都在聽什么啊?他們得罪了天道,所以才會被演化出這樣一個差事。你又沒得罪……人家天道懶得理你啊?!焙f兒俏臉無語地評價道。
“閉嘴,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寅虎若有所思:“若是失敗,金色鑰匙的差事進展會變慢。這是個很重要的信息,要派人回去告知父王……?!?
……
朱雀城。
林相身著一襲紅袍,發(fā)冠梳得一絲不茍,隔空踏步時,便已跨過-->>通往無字碑和往生林的那座石橋。
這座古城秘境,常年都是永夜之景,且今日還蕩起了凜冽的冷風(fēng)。碩大的無字碑矗立在往生林前,散發(fā)著淡淡熒光。
林相一人懸于山林前,只再次邁步,那綿密浩蕩的林海枝丫,卻自行向東西兩側(cè)傾斜,就像是一扇敞開的大門,正在歡迎歸家的主人。
他一步入往生林,林海激蕩;兩步入永夜,星月不顯,肉身徹底消失。
一轉(zhuǎn)眼,林相已經(jīng)站在了一處只有點點燈火照明的石房之中。
這房間中擺放著各種銹跡斑斑的刑具,有鐵索,有大鉗子,有滾滾燃燒的火爐,也有懸掛肉身的鐵樁。
房屋正北懸掛著一面青銅牌匾,上書三個大字——光就居。
此屋在往生林后,藏于永夜之中,整座朱雀城的人,或者說整個天地人間的神通者,就只有林相一人來過這里,甚至就連二師父都不知道此地的存在。
林相站在光就居的牌匾之下,輕聲道:“帶回來了嗎?”
“轟!”
一股足以令神娃當場嚇尿,瘋狂找媽的恐怖陰氣,自石屋右側(cè)的廊道中涌動而出。
“刷!”
一道人影在林相五米遠外停滯。他肉身高大,體態(tài)極為雄壯,但卻全身蓋著黑袍,看不清楚面容。
此“人”脖子上系著一個布袋子,將其扛在背后。他緩緩沖著林相彎腰,將自身雙手露出。那是一雙閃爍著綠油油光芒,指甲頗長,瞧著甚是詭異的雙手。
他雙手舉著一面刻有“蔣”字的木令,微微躬身道:“林相,屬下不辱使命,已將那亡魂招入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