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鴻笑出聲,“爺爺,您能別夾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您對荊畫怎么說話,就對雪雪怎么說就是。雪雪是書香門第不假,但不是小嬰兒?!?
茅君真人冷哼一聲,“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小樣兒!”
白忱雪也忍不住笑了。
這爺孫倆性格簡直一模一樣。
他平素的威嚴(yán)和一本正經(jīng)是裝的,就像荊鴻,初見時那般穩(wěn)重,大概率也是裝的。
茅君真人抬頭看看窗外的月亮,時辰到。
他舉起手中拂塵開始作法。
腳下踏著罡步。
這罡步與在茅山山巔給沈天予和元瑾之作法時,又有不同。
白忱雪心中十分好奇,卻不敢睜眼看。
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像水母在水中漂游一樣。
忽覺一股暖流從頭頂灌入,順著她的筋脈往下延伸,一直延伸至頸至背,順著脊柱和血液,再蔓延至四肢和手肢。
她無法形容那種感覺。
武俠小說中說的打通任督二脈,應(yīng)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但是她又覺得不可能,她只是一個身弱的女子,又不是什么武學(xué)奇才。
十多分鐘后,耳邊傳來茅君真人的聲音,“可以了,睜開眼睛吧?!?
白忱雪連忙睜開眼睛,去看荊鴻。
她怕他出事。
荊鴻果然額頭冒汗。
她探身靠到他身上,抬手用袖子幫他小心地擦掉汗珠,有些擔(dān)心地問:“你怎么出汗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荊鴻抬手捂著右邊胸膛,面露痛苦狀,做出要吐血的模樣。
可把白忱雪嚇壞了!
她去摸他胸口,又不敢用力摸,面色焦急,問:“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疼,快跟爺爺說。”
荊鴻面色越發(fā)痛苦,說:“雪雪,我可能不行了……”
白忱雪嚇哭了,伸手抱住他寬闊的肩背,聲音也帶了哭腔,“荊鴻,你別嚇我。你哪里難受,快跟爺爺說,你快說啊?!?
她急忙扭頭,向茅君真人哀求:“爺爺,您快過來看看他,他這是怎么了?”
茅君真人捻著白須,面色凝重,“容我想想。以前給他作法時,不這樣的,今兒個這是怎么了?”
白忱雪越發(fā)害怕,又去抱荊鴻,“荊鴻,你要撐??!你千萬不能有事!荊鴻!”
荊鴻捂唇,十分痛苦道:“雪雪,如果我不行了,你會難過嗎?”
白忱雪點頭如搗蒜,“難過,我會很難過,你快別說話了!爺爺在想法子救你?!?
她又不好催茅君真人。
可是她又無能為力。
她只能抱著荊鴻,眼中的淚洶涌而出。
她哭得梨花帶雨。
看不下去了,茅君真人張口罵道:“臭小子,別裝了!不行了,就快花燭夜吧!害得老道我昧著良心跟你演戲!氣死個人!”
說罷他一甩拂塵轉(zhuǎn)身走出去。
把門閉嚴(yán),他對宗衡說:“咱們走,讓那臭小子好好耍去!”
察覺又被耍了,白忱雪惱得去捶荊鴻,邊捶邊嗔:“好你個荊鴻,以前不熟你戲弄我就罷了,新婚之夜你竟然也敢戲弄我!”
她去拽他的耳朵。
荊鴻握住她的手腕笑,“娘子今夜實在太美太美,看得我不行了!”
他去剝她身上的紅裝,“爺爺救不了我,只有娘子能救得了我。”
他含住她的唇,含糊道:“娘子是治我的靈丹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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