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穹頂裂縫灑落,殿主望著自己在地面的影子,忽然覺得那輪廓像極了百年前跪在金紋傳人面前的老祖。
原來有些敬畏,會刻進血脈,代代相傳;而有些相遇,從天地初開時,便已寫好宿命。
婚紗店的柔光燈籠著輕紗,林初雪從試衣間邁出時,江河正靠在落地鏡旁摩挲一枚金紋袖扣。
他抬頭的瞬間,喉間的呼吸驟然凝住——月白色緞面婚紗裹著她的身形,肩頸處的珍珠綴成流云紋樣,恰好露出那日他吻過的蝴蝶骨,而頭紗上的金紋刺繡,正是他昨夜在燈下親手描繪的圖騰?!疤莩蘖恕?
林初雪的指尖掠過裙擺,三層歐根紗上繡著細密的虎頭暗紋,那是猛虎堂的弟兄們熬夜趕制的賀禮,“其實選第一件就好。”
她耳尖泛紅,想起店員說這是店里最貴的高定款,裙擺展開足有十米,能鋪滿整個教堂紅毯。
江河起身時帶起一陣微風,金紋順著地面漫延,在婚紗上投下流動的光瀑。
他伸手替她調(diào)整頭紗,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耳垂:“你值得最好的?!?
龍形虛影在鏡中一閃而過,卻在觸到婚紗的瞬間化作柔光,“知道嗎?我小時候在山里,見過剛破繭的蝴蝶?!?
他忽然笑了,“你現(xiàn)在就像那只蝴蝶,讓我不敢伸手碰,怕驚碎了什么?!?
林初雪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西裝內(nèi)袋露出半截紅繩——那是今早她替他系的平安結,說是“婚禮前不許摘”。
婚紗店外忽然掠過黑影,是猛虎堂弟子在屋頂巡邏,陽光透過他們腰間的虎頭鈴鐺,在試衣鏡上晃出金色光斑。
“轉個圈?!?
江河退后兩步,金紋在地面凝成圓形光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