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賓席和女賓席中間隔著一道屏風(fēng),女眷們脖子伸得再長也是無用的,頂多對面的交談聲更大一些罷了。
“時辰不早了,各位夫人小姐都入席吧?!比A夫人壓下心中的不安,強(qiáng)作鎮(zhèn)定。
陳寶珠垂眸,原來丞相大人這么早就懷疑趙太師了,上輩子也是他命人抄了太師府。
周若塵的到來,讓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之后的事做起來便再也沒有了后顧之憂。
“姑娘?”琥珀輕輕晃了晃自家小姐。
陳寶珠這才回過神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一時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就說這商賈之女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吧?”
“可不是嘛,莫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景,嚇傻了?!?
話音落下,四處皆響起了嘲笑聲。
林晚晚義憤填膺地站了起來:“寶珠妹妹確實不曾參加過這樣的宴會,還請大家莫要笑話她,誰都有個第一次?!?
這話表面上看是在幫陳寶珠,實際上卻是坐實了她是土包子,不曾參加過這樣的宴會。
琥珀不顧眾人神色異常,高聲說道:“還請林小姐慎,我家姑娘可是顧世子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你說這種話豈不是打了世子的臉?”
林晚晚神色微僵,這話若是傳到遠(yuǎn)陽哥哥耳里,自己怕是討不到半點(diǎn)好。
她不停搖著頭眼里還蓄著淚:“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幫寶珠。”
“陳寶珠,你這丫鬟是不是太過分了點(diǎn)?”一個膚色微黑的女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林姑娘明明在替你說話,你竟還指使丫鬟這般對她!”
林晚晚慣會做戲,在哪里都不會少了替她出頭的人。
陳寶珠并不意外,她懶懶地掃了一眼那女子說道:“無論你是哪家小姐,今日是太師夫人的生辰,她這個主人家都還沒說什么,你憑什么替她做主?”
她一席話,說得那女子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最后不得不悻悻地坐了回去。
陳寶珠看著她坐下后,不等太師夫人發(fā)難便率先起身道:“聽說華夫人前些日子在多寶閣看上了一套頭面,卻被人買走了,寶珠這里恰好有一套上好的頭面,便自作主張拿來做生辰禮了。”
說罷,她朝自己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
琥珀忙抱起旁邊的紫檀嵌百寶首飾盒,走到陳寶珠身邊跪下。
此時,周圍的夫人小姐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說里面的頭面如何光是這首飾盒,就夠許多人家吃穿一年了。
不愧是京城首富的女兒啊,出手就是大方!
華夫人也不自覺坐直了身子,她給旁邊的婢女使了個眼色:“去,拿來給我看看。”
婢女走至琥珀面前,接過她手里的紫檀嵌百寶首飾盒,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打開了盒子。
一套金累絲點(diǎn)翠嵌東珠頭面靜靜躺在里面,那東珠有拇指般大小圓潤又飽滿,顏色也不是普通的白色而是稀有的紫色,看上去貴不可。
華夫人撐著椅子的手有些顫抖,這套頭面光是那顆東珠就價值不菲,更別說它做工竟比多寶閣的首飾,看上去還要精致。
“快,拿上來給我看看?!彼∈膛辛苏惺帧?
侍女捧著首飾盒小心翼翼走了過去,華夫人一雙眼睛仿佛長在了上面,她向來喜歡這些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