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星沒接，“我不困。”

莫明軒低聲說，“昨晚睡那么晚，早上又起這么早，怎么可能不困？回去還有好多事情要做，睡會兒吧。”

韓若星沉默。

她不是睡得晚，是幾乎沒怎么睡。

一閉眼就是顧景琰，就算睡著，也會從夢中驚醒，一晚上起來好幾次。

兩間廂房隔得近，莫明軒應(yīng)該是聽到了她出門走動的聲音。

韓若星接過來道了聲謝，衣服蓋在身上，卻沒什么睡意，她看向旁邊的莫明軒，問了他一個問題。

“莫律師，那晚，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莫明軒說，“你的位置信息消失后，我便覺察你的手機(jī)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了，警方一時間沒有頭緒，我便聯(lián)系了李展……就是被淹死的那個主謀的前妻，我給她看了你們消失的位置，詢問她那附近有沒有李展熟悉的地方，她就想到了那個地方?！?

“她說李展經(jīng)常在這附近野釣，她知道那附近有個廢棄廠房，他們之前去躲過雨，我就請她來帶路，怕出狀況，路上聯(lián)系了警察?！?

莫明軒停了一會兒，又說，“如果我當(dāng)時考慮得更周到些，也許就不會變成這樣，對不起?！?

韓若星垂著眼簾，低聲說，“莫律師，那天晚上你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他把顧景琰錯認(rèn)成了你，如果我當(dāng)時記得住你的電話，我會用你來換顧景琰。”

她并非僅僅是為了讓莫明軒死心才這么說，而是她在當(dāng)時的確想這么干過。

在那種情況下，沒有誰比顧景琰的性命更重要。

所以莫明軒的道歉，她沒資格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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