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少卿無語地看著他。
沈灼只難過了片刻,復(fù)又開心起來。畢竟這一遭竟改了近三十人的死局,收獲還是很大的,也讓她信心大增。
沈灼抹干了眼淚,收拾好心情,沖鐘少卿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鐘哥哥,你說得對,是我太心急。事要一步步做,飯要一口口吃才行?!?
說罷,她便高高興興出了大殿。
鐘少卿立于原地,出神地看著沈灼的背影。他仿佛又看到那個四五歲的小姑娘,永遠都是生機勃勃的,渾身都充滿著活力。
每次調(diào)皮搗蛋,不管被抓到多少次,被罰過多少,她總會很快就拋之腦后,然后頭一揚,又斗志昂揚地起他的手:“走,小仙童哥哥,我們換個法子,這次一定能成!”
她的唇角眉梢總是帶著笑,笑盈盈的,嬌俏動人,她的眼里仿似永遠都有光,滿是希望。那璀璨的光,曾讓他從小惦記到大。
鐘少卿的心,“砰!砰!砰!”地劇烈跳動,似要從胸口蹦出來。小時候所有離經(jīng)叛道的事,都是沈灼帶著他做的,這一次,他想自己做一次。
此時的燕州地界之內(nèi),已讓正元帝布置得密不透風(fēng)。所有太子黨的人員和東宮暗哨全都被連根拔起,一絲異樣的信息都傳不出燕州。
韓濤帶了二千精兵,將雁翎山上守陣的山匪全部活捉,并將所有山寨內(nèi)的陣法徹底搗毀,并夷為平地。末了,還強逼這些人給東宮發(fā)出了“一切進展順利”的假消息。
從準(zhǔn)西大營出來后,沈灼便住進了鐘府,正好蘭草和櫻桃也都到了。而蕭屹拒絕了冉博文給他安排的府邸,強行地也住進了鐘府。
蕭屹沒隨正元帝回京,京都城內(nèi)是可預(yù)見的腥風(fēng)血雨,他不想去摻和,而且目前的他也沒能力去摻和。蕭韜太子之位被廢,是板上釘釘?shù)氖?,但誰會是新的儲君?這場皇儲的爭奪戰(zhàn),雖沒以魏子淵的性命為代價,但仍是拉開大幕。而他,只需靜等即可。
沈灼一向嘴甜,模樣又乖巧,雖頑皮得讓人頭疼,但更招人喜歡。她幼時來鐘府做客,鐘夫人稀罕她得不行。但這一次沈灼前來,鐘夫人的態(tài)度卻起了微妙的變化。雖說喜歡仍是喜歡的,卻多了份疏離和客氣。
沈灼大大咧咧的,沒一點察覺,每日仍親熱地往鐘夫人院子里去。鐘少卿卻敏銳地感覺到了母親的異常。
“母親這是不喜嬌嬌?”鐘少卿問。
“若不喜她,我還會巴巴的寫信讓她來?”鐘夫人瞪了鐘少卿一眼,但隨即又嘆氣道,“可她畢竟是與七殿下獨處了一日一夜......”
“母親若是看重名節(jié),顧忌流蜚語,那不妨讓她先嫁給七殿下,等她和離后,我再娶她?!辩娚偾淠抗鈭远ǖ乜聪蜱姺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