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妄承每年都給錫福寺捐大筆香油錢,他深夜上山,老方丈還以為出什么事了,誰料只是想給他媽媽的靈前添一盞燈油。
老方丈耳聰目明,看著他們夫妻倆的狀態(tài),就知道是來做什么的。
阮清珞上回來靈堂,身邊有很多人,她還有點(diǎn)害怕。
這回,就老方丈帶著兩個(gè)和尚開了靈堂,開完了,人家就出去了。
燭火昏暗的靈堂里,就只有她和陸妄承。
火盆在身前,她挺貼心地“畫紙”,畫好了,才一張張往里放。
陸妄承嘮叨了兩句,無非是告訴他媽媽,過來看她了。
忽然,他叫了她一聲。
阮清珞鬼鬼地看了一眼周圍,往他身邊挪了挪,“干嘛?”
陸妄承:“……說兩句?!?
“?。俊?
陸妄承跪的姿勢(shì)放松了點(diǎn),被她憨到了。
“跟我媽說兩句?!?
阮清珞反應(yīng)過來,她尷尬地“哦”了一聲,清清嗓子,往案臺(tái)上看了兩眼。
骨灰盒上,閆舒和的笑容溫和安靜。
按理說,她得叫閆舒和媽媽。
莫名的,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她張了張口:“阿,阿姨……”
陸妄承皺了下眉,扭頭看她,“你叫什么?”
阮清珞清了下嗓子。
“我……”
“還得我媽半夜托夢(mèng),給你一筆改口費(fèi)?”
阮清珞:“……”
她白了他一眼。
討厭。
她跪得直了點(diǎn),再次往上看,“媽?!?
陸妄承滿意了。
身邊人認(rèn)真了許多,但口吻里仍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