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拿什么‘雞毛’當‘令箭’。”司皓宸表示,對沈太妃清奇的腦回路不甚了解。
“那我們要回去嗎?”明若隨口詢問。
“當然……”司皓宸沖明若微微一笑,“不……回……去!”
“萬一她搞出什么幺蛾子呢?”明若覺得,沈太妃既然能放這樣的狠話,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太上皇在皇都,不會有事的。”司皓宸聳聳肩。
明若用眼神詢問:這樣也行?
司皓宸給了明若一個確定的眼神。
沈太妃在宮門落鑰之前趕回皇宮,之后乘坐軟轎,往長春宮而去。
邁進院門,沈太妃總覺得今日的長春宮,似乎有些不同,但具體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直到她走到正殿,才發(fā)現(xiàn)海公公站在殿外的游廊上:“太妃娘娘,萬安?!?
沈太妃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海公公?”
“太妃娘娘怎么才回來,太上皇已經(jīng)等您好久了……”海公公打起簾子,請沈太妃入內(nèi)。
沈太妃十分驚詫,太上皇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來看過她了。
沈太妃扶了扶頭上的簪環(huán),緩步走進店內(nèi)。桌上擺著清淡的晚膳,太上皇身著青金色錦袍,很隨意地坐在桌旁。
“臣妾叩見太上皇?!鄙蛱е斝卸Y。
“起來吧?!碧匣手噶酥笇γ娴奈恢?,“坐?!?
“謝太上皇。”沈太妃在太上皇對面坐下,宮女捧來熱帕子,為沈太妃凈手。
“用膳吧?!碧匣识似鹈媲暗木票∽靡豢?。
沈太妃深知太上皇不大喜歡與人同桌用膳,偏又趕在這種時候來,讓她更覺心驚。
但是,她也不敢直接詢問太上皇的來意,一時間心緒煩亂,手中的筷子沉得有些壓手。
“上好的秋露白,要不要嘗嘗?!碧匣蕡?zhí)起酒壺。
常年的宮闈生活,使沈太妃的手比腦子要快一些,先捧了酒杯去接太上皇倒的酒。
秋露白采夜間露水釀酒,入口格外清冽,又帶著一絲絲回甜。沈太妃喝了一杯酒,情緒倒是比剛坐下時平穩(wěn)一些。
“沈錦,你知道孤為什么不喜來你宮中嗎?”太上皇的語氣很和緩,就像是在說,這桌上的菜式如何。
沈太妃心下一咯噔,滿眼驚懼地看向太上皇。
“因為你不但總是覬覦不屬于你的東西,攫取的手段還很拙劣?!碧匣拭蛞豢诰?,又接著說,“簡單來講,就是又壞又蠢又自以為是。”
沈太妃被太上皇的話下了一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臣妾……惶恐……”
“原來你也會惶恐……”太上皇似是想到了什么,幽幽開口,“你親手掐死孤的女兒時,惶恐嗎?”
太上皇的話,宛如一道驚雷,嚇得沈太妃跌坐在地——太上皇他,已經(jīng)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