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太笑道:“你可不心眼子多,從小兒你就心眼子多,心思重,不要糊弄?!?
攤上那么一對兒爹娘,從小看他爹打她娘,后來他爹又混賬,氣瘋了他娘。
他小小年紀,就擔起了三房的擔子,最不容易。
錢老太想著想著,心疼這個孫子了。
緊緊拉住了他的手。
孫兒啊,有奶在呢,能護著你和六郎。
四郎的心頭一酸,也回握住了奶的手。
她的手好蒼老啊,肉皮很松,還有這些年都沒消下去的老繭。
他長大了,爺奶卻已經(jīng)老了。
東老頭兒卻想起了三郎。
他覺得,這些孫子里,三郎最不容易。
攤上那么一個娘,掐尖要強,自己不行,逼著三郎爭氣。
三郎明明不愛念書,卻天天強摁著腦袋念。
三郎媳婦沒懷孕的時候,被哄騙著喝助孕的補藥、符水。懷上了吧,又被騙著、逼著喝轉(zhuǎn)子湯。
把家里整得雞飛狗跳,差點兒害出了人命。
現(xiàn)在,他和老婆子、四兒媳都出來了,那個劉氏可別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想法子折騰三郎媳婦。
別說,東老頭兒整天不聲不吭的,心里是有成算的。
覃惠萍一直住在上官若離家里養(yǎng)胎。
現(xiàn)在,爺奶都不在,嬸子也不在家,她一個侄兒媳婦,就不好住在這邊了。
只能硬著頭皮搬回了二房的宅子,天天面對劉氏。
劉氏這次倒是沒讓她亂吃藥、喝符水,而是變著花樣兒地給她補身體。
“你一個人吃,三個人補,可得吃好些。”
覃惠萍撫著碩大的肚子,道:“母親,四嬸說,我這雙胎,不能補太過,不然肚子太大了。”
劉氏一聽,就落了臉。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