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房門自里側(cè)打開。
“蕭公子!”繆可心柔柔喚了聲。
蕭沫歆向里面看了眼,并未發(fā)現(xiàn)馮子胥的身影:“你可否看到,子胥兄?”
“早上,我蘇醒過來后,馮公子便滿臉失望的離開了,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繆可心如實回道。
蕭沫歆頷首:“那你休息吧!我出去找找!”
繆可心欲又止張了張嘴,最后,卻又什么也未說。
蕭沫歆轉(zhuǎn)身,向外行去,才剛行出幾步,便見行色匆匆飛來的柳兒,心頭不由‘咯噔’一聲:“怎么了?”
“蕭公子!你快去勸勸子胥,不要讓他因為我,而、而想不開……”柳兒泣不成聲,眼底焦急與恐慌交織。
蕭沫歆擰眉:“他要自殺?”
“嗯!”柳兒慌亂點頭:“蕭公子!你快去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
“帶路!”蕭沫歆沒有廢話,邁步,向外奔去。
立于門框前的繆可心,抿了下唇,邁步,跟了上去。
兩刻鐘后……
蕭沫歆在小溪邊,見到馮子胥的身影。
只是此刻的他,已行入了河中。
“子胥兄!你在干嘛?”蕭沫歆厲呵,試圖制止他繼續(xù)深入河中的步伐。
馮子胥身子微微一頓,回眸,便見焦急奔來的倆抹身影。
只是,沒有一個,是他所期待的的人兒。
“子胥兄!你先上來,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談?wù)?!”蕭沫歆在河邊頓住步伐,耐心勸說。
馮子胥輕輕搖頭:“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了!”
“難道事關(guān)柳兒,你也不愿意談嗎?”蕭沫歆果斷使出殺手锏。
馮子胥聞,神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但很快,又恢復(fù)了面如死灰:“柳兒如今,已是孤魂野鬼,即便我們?nèi)绾握務(wù)?,她都不會再回來,我也終其一生,都不會再見到她,即便如此,我何不如去陪她……”
“可柳兒她不希望你死,她希望你好好的活著,將她沒有來得及活的歲月,一并幫她活了!”蕭沫歆重復(fù)著,柳兒所。
“沒有她的世界,對于我來說,毫無意義,與其茍延殘喘的活著,飽受折磨,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陪她共赴黃泉!”馮子胥幽幽道,面上沒有絲毫求生的欲望,反而是一心求死。
蕭沫歆擰了下眉:“你以為共赴黃泉,你們就可以相廝相守了嗎?我告訴你,因果報應(yīng),你若是因她而死,她入了地府,只會是飽受折磨!”
馮子胥呼吸一滯,旋即,搖頭:“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會知道,那個世界的事情,你是在騙我,是想阻止我去死……”
“我的雙眼,連鬼都可以看見,你覺得,還有什么事情,是我看不見的?”蕭沫歆沒有急著去解釋,急著讓他相信,而是反駁,讓他自己去衡量,她所,到底是真,還是假?
馮子胥否決的嗓音,慢慢停頓。
因為他的確不能確定,她所是真是假?
見他神色有所松動,蕭沫歆再接再厲道:“如果你不想讓她受苦受難,那你就上來;你要相信,她會在奈何橋上等你,你們終究會有相遇的那一日,屆時……”
馮子胥立于河中,靜靜聆聽著她的勸說,但終究沒有,向岸邊行一步。
他不想讓柳兒,受苦受難,但他也沒有勇氣,獨自一人面對,未來沒有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