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陳賀在客廳里坐著。
陳啟明頓足看了他好大會,走近在對面坐下倒茶。
茶水倒出卻無煙,這是涼的。
陳啟明叫來保姆重新?lián)Q水,倒完推給陳賀,正色道:“我和簡瑤明天要去復(fù)婚了?!?
陳賀像是沒聽見,不喝茶,只是沉默的翻看手里的報紙,和這些天陳啟明來看他的樣子一模一樣,疏離又冷淡的比之陌生人都不如,像是真的不打算認他這個兒子。
陳啟明說:“我和簡瑤買新房了,就在咱家后面的一個街區(qū),很近,走路五分鐘就能到,沒意外的話,過幾天我們就搬過來,我每天會抽時間來看看你。”
陳賀沉默,鬢邊的發(fā)被投射進來的陽光照出了滿頭發(fā)白的錯覺。
陳啟明眼眶濕潤了,重復(fù)最近來看必說的話,“對不起?!?
陳賀沉默依舊。
陳啟明起身想走。
“簡瑤呢。”
陳啟明微怔回首。
陳賀從報紙中抬頭,摘下了老花鏡:“她來了嗎?”
陳啟明皺了眉,沒說話。
陳賀說:“來了的話就讓她進來,我有話想說。”
陳啟明重新坐下:“不行。”
“你在怕什么?”
“難聽話您說不出來,我怕您說反對?!标悊⒚髡f:“簡瑤的病剛好,我不想她被刺激?!?
“我說反對就會刺激到她?”
“對?!标悊⒚髌届o道:“她很愛我,會心疼我,只要您說了反對,她一定會看我的臉色怕我難過,我難過了,她就會跟著難過,進而害怕,怕我會因為您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