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說的直白的不得了。
不只是說話直白,眼神更是直白。
就這么赤裸裸的盯著刑燁堂。
像是在說,我說的是真的。
我不會走的,因為我不想讓你累,也不放心你自己在這。
她不走,刑燁堂起身就走。
他之前快走,很輕易的就把阮竹的聲音給甩開了。
但這會卻甩不開了。
不是因為步子不夠大,也不是因為上山的臺階是條直線。
而是因為阮竹一直在喊。
——刑燁堂,刑燁堂,刑燁堂。
一聲聲的刑燁堂,氣喘吁吁,像是累到了極點。
刑燁堂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默默的想,如果你失足摔下山死了,雖然從法律層面上來說和我沒關(guān)系,但人道上面,我肯定要負點責任。
刑燁堂沒回頭看她,也沒搭理她,腳步卻就是這么慢了。
但卻不算慢到離譜,在阮竹看著像是快要追上他后,腳步突兀的變快。
在身后阮竹距離像是遠了點后,再慢。
若即若離,忽快忽慢。
阮竹最開始在喊,隨著刑燁堂一直在自己視線里,不喊了,低頭輕輕的笑了。
刑燁堂在十點的時候登頂。
起初是坐在山頂?shù)氖^上,后來是躺平看天。
遮擋太陽的烏云突然散開了點,陽光猛烈了。
刑燁堂被曬的瞇了瞇眼睛,想抬手遮一下。
視線里多了一片陰影。
阮竹站在刑燁堂面前,為刑燁堂擋住了刺目的陽光。
她抬起胳膊擦臉上的汗水,把懷里一直牢牢抱著的水杯朝刑燁堂面前遞,聲音很輕,“你喝點嗎?”
她像是怕刑燁堂嫌棄她,補充說:“我沒有喝,一口都沒有。”
刑燁堂定定的看著她通紅的臉和一直牢牢抱著的水杯,還有鼓鼓囊囊裝著包子的沖鋒衣口袋,什么都沒說,別開視線,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