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車夫立刻上車,馬鞭一打,揚長而去。
貨郎臉色慘白,他的腳似乎受傷了,每動一下都痛得他面容扭曲。
不遠處,有個小廝拿了錢過來,蕭平安看見了,是從后面的馬車上下來的。
貨郎感恩戴德,一瘸一拐走進醫(yī)館。
人群立即散開。
蕭平安眸光變得深邃。
這個貨郎明明是受害者,但是有冤無處伸。
只因為一個原因——貨郎是平民。
俗話說民不與官斗。
今天就算貨郎較真去報官,杜文煜一關(guān)進去就會被放出來,要是運氣不好,貨郎說不定反而會坐牢。
他之前想得太簡單了。
離開侯府后,他就是一介草民,比賤民的地位要高。
就算他以后賺了錢,充其量也就是個商人。
士農(nóng)工商,商人的社會地位是墊底的。
不久后就是春闈,蕭宴州在這場鄉(xiāng)試得了案首,不久后乾帝科恩,直接會試,再然后就是殿試。
蕭宴州三元及第,得了個文狀元,讓寧安候府的地位水漲船高。
坐回椅子上,蕭平安倒了杯茶,仰頭一飲而下,終于理清思緒。
如果他考上秀才,見了侯府也不用跪。
蕭平安陷入回憶。
以前他和蕭宴州一樣,都是白鹿書院的學(xué)生。
后來蕭宴州挑撥那群人欺負他,他沒忍住動了手,結(jié)果被白鹿書院除名。
即使沒去書院讀書,他也沒放棄過讀書,靠自己的力量賺錢學(xué)習(xí)。
他腦子里有前世的試題,只需要費點心思,考上秀才輕輕松松。
等他賺了點本錢,他就暫時安心學(xué)習(xí)等待鄉(xiāng)試。
只是他的生意也不能落下,得想一個萬全之策。
……
金環(huán)蛇油終于熬好了,蕭可人閉上眼睛,一臉嫌棄。
“涂吧?!?
紅梅用竹片挖了一點蛇油,小心翼翼給蕭可人涂手。
即使她的動作很輕柔,蕭可人還是痛得發(fā)抖。
為了自己的手,她只能生生忍著。
兩只手涂完,她身上的輕紗已被冷汗浸濕。
每痛一下,她對蕭平安的恨意就要多一分。
蕭可人眼睛發(fā)紅,咬牙道:“蕭平安,你死定了!”
要不是蕭平安推她,她也不會受那切膚之痛。
明明他是為了自己抓金環(huán)蛇,為了引起她的注意,不直接把蛇給她,竟然把蛇賣了。
害她花了200兩。
這錢用來買胭脂,能買多少了。
蕭平安真是可恨吶。
蕭玉香一走進來,就看到蕭可人充滿恨意的眼神。
“三妹,誰惹你這么生氣吶?”
“還能是誰,還不是那個蕭平安?”
“他回來了?”
“大姐你都不知道,蕭平安他今天有多過分……”
蕭可人把今天遇到的事又說了一遍,蕭玉香聞微微皺眉。
“我本來還想派人找他呢,既然他不知悔改,那我就晾他幾天?!?
那天劉伯的表情不對勁,她還以為蕭平安不會回來了。
不過經(jīng)過蕭可人一分析,她覺得蕭平安是在欲擒故縱。
他之前太不懂事了,晾他幾天能給他一個教訓(xùn)。
“對了大姐,你不是去金玉滿堂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我記得你房間里有一株人參?!?
蕭可人不愿意,蕭雨香:“我要給宴州煉藥,你快給我?!?
一聽說是給蕭宴州的,蕭可人連忙道:“紅梅,快去取?!?
蕭玉香拿著人參出門,臨走前她對劉伯說:“等蕭平安回來,記得通知我?!?
劉伯垂下眼眸:“六少爺不會回來了!”
這話蕭玉香沒聽到,她著急去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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