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和陸定遠悄悄看向彼此,視線相交的那一剎那,又在所有人都沒察覺的情況下,悄然收回視線。
李慶楠一臉懵的抬頭。
國營626廠在民國時期,曾經(jīng)是亞洲最大的兵工廠。
目前仍是國內(nèi)最大的輕武器生產(chǎn)廠之一,擁有完整的生產(chǎn)線和技術儲備,產(chǎn)品廣泛應用于邊防部隊。
這是他們上晚課的時侯,老師在黑板上講過的話題。
可他根本不認識國營626廠的人啊。
難不成他現(xiàn)在要結婚了,身上的喜氣變多,渾身都散發(fā)著人性的光芒,特別吸引厲害的人?
李慶楠看向眼前這個完全不認識的叔兒,剛想樂呵呵的和對方喝一杯,結果在看到他身后的人時,臉色立刻和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嘴里的飯剛才嚼著還挺香,現(xiàn)在卻覺得惡心的咽不下去。
李慶楠強咽下去嘴里的那口飯,眼神嫌棄的看了一眼吳明玉,和眼前這個根本不認識的男人,直接拒絕道:“叔兒,你要是自已過來跟我喝酒,這酒我也就跟你喝了,咱東北都是敞亮人。
可你要讓我跟你這兄弟喝酒,那我這酒可真喝不下去!”
劉工倒是脾氣好,并沒有因為他這么不給臉就生氣,而是有些詫異的看向李慶楠。
“這話怎么說的呢?
我看小吳這脾氣也挺好的,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過你嗎?
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過兄弟,兄弟盡管說,讓小吳兄弟給你道個歉,一笑泯恩仇。
讓他自罰三杯怎么樣?”
說著,劉工就給吳明玉使眼神,示意他趕緊賠罪。
像劉工這種軍工方面的高級人才,別說是個營長了,就是團長來了,說不定也得給他幾分臉面。
可這一桌子的人全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李慶楠更是知道自家發(fā)小的真實身份以后,覺得自已睥睨整個軍工領域,在科研部隊里有大人脈,完全沒有了之前對那些“文化人”的濾鏡。
眼瞅著吳明玉真的要給他敬酒,他連忙抬手,板著一張臉嚴詞拒絕道:“唉唉唉,別!你這酒我可喝不起!
喝完了,說不定得腸穿肚爛!”
劉工哪怕是脾氣再好,但聽到李慶楠說這么惡毒的話,也難免微微蹙眉。
他還是態(tài)度十分好的勸道:“哎,咱們冤家易解不易結,都是一個部隊的兄弟,哪有那么大的仇?
而且女人之間關系不好,影響到你們男人身上,這不是開玩笑嗎!
以后你們上的戰(zhàn)場是要互相交付后背的戰(zhàn)友,哪能有這種齟齬,到時侯生死一線的時侯,怎么能放心信任對方?
冤家易解不易結??!”
另外一個和他們一起吃飯的人也笑呵呵的插話道:“可不是嗎!
咱們男人之間單處,不摻和女人之間的事!”
這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整個事情劃分成了女人之間的“小事”,男人不應該參與其中。
卻沒想過,這個被稱為“女人”的當事人,就在現(xiàn)場。
而且被他這大男子論膈應到的女人,還不止一個。
桌上除了特別淳樸且憨厚,覺得男尊女卑沒有什么太大問題的胡鳳花,陳真真、夏黎,外加一個通樣脾氣不怎么好的真·大女人車熊美,全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這幾個來勸和的人。
當著他們的面就說這種話,這都不是不尊重他們了,是完全沒把他們當人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