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離老遠,就看到張老三抱著一厚摞紙,朝著辦公樓的方向瘋跑。
那架勢好像學(xué)生去上學(xué),結(jié)果走到操場就聽到了上課鈴,瘋狂往教室趕的焦急模樣一樣。
一陣微風(fēng)輕輕吹過,掀飛起張老三懷里那一摞紙的最上面的那張。
他立刻抬手去按。
幸好他手快,那張紙才沒有被風(fēng)吹走。
然而,也因為他剛剛松手,下面有頁紙從那落紙里掉了出來,順風(fēng)吹出去好遠,直接快速飄向夏黎他們這邊。
“紙掉了!”
夏黎喊了一聲。
陸定遠本想抬手去抓,可還沒等他動彈,夏黎就三步并讓兩步,快速的走到那張紙旁邊,在它飄到低位時,一腳踩了上去。
直接把那張紙狠狠的踩到了地面。
動是不動了,但這張紙上會有什么樣的“印花”可想而知。
陸定遠:……
看到這一幕的張老三:……
張老三倒是沒生自已掉落的資料,被夏黎一腳踩了個實誠的氣。
他見到自已恩人,立刻揚起笑臉,露出一口大黃牙,緊緊抱著懷里的那一摞紙,朝著夏黎的方向飛奔而來。
聲音里帶著雀躍:“恩人,你回來了?
一切都順利嗎?”
夏黎微微彎腰,把踩在腳底下的那張紙抽出來,遞給張老三。
好在今天沒下雨,這張紙雖然被她踩了一腳,但卻并沒有留下什么太濃重的腳印,稍微用橡皮擦一擦估計就能好。
“嗯,剛回來沒多長時間,你怎么還在部隊,這是被招入伍了?”
張老三今天穿了一身軍裝。
雖然配上他那張略顯猥瑣的臉龐,讓人感覺這是哪個混子偷了家里親戚的軍裝穿,完全不像是他自已配備的模樣。
但這里是部隊,有誰敢偷別人的軍裝穿?還是肩膀上帶肩章的軍裝?
即便只有最基礎(chǔ)的一道杠。
張老三對夏黎向來是有問必答。
他靦腆的笑了笑,“我之前不是給咱部隊當了一回地下工作者嗎?
自從那事以后,我就讓那些人給盯上了,三番兩次的被報復(fù)。
組織上怕我出事,就把我調(diào)到咱們部隊工作,讓我當個后勤,給大家跑跑腿。”
他說的云淡風(fēng)輕。
夏黎點點頭,“你家人呢?”
她記得,張老三好像有一個身l不怎么好的閨女,還有一個跟他感情很好的媳婦兒。
如果敵人要報復(fù)的話,肯定不可能單單報復(fù)張老三一個人,他家里這兩個直系親屬肯定也會遭到報復(fù)。
部隊要是沒給好好安頓的話,說不定會變成一場慘劇。
張老三聽到夏黎這問話,臉上陽光的笑容有些發(fā)僵,最后化成一抹苦澀。
“那些人有一回襲擊我,去了我們家,我沒保護好我媳婦兒和閨女,我閨女的頭被磕壞了,醫(yī)生說是重度腦震蕩,得需要在醫(yī)院待著。
我媳婦兒的姑姑在滬市,那段時間正好來看我媳婦和我閨女,實在看不下去,就把人先給接走了。
說是護士的醫(yī)療水平要比廣省的好,去那邊也好的快?!?
當時他媳婦的姑姑還罵他沒出息,不但賺不來錢,連老婆和孩子都保護不住,甚至受他牽連,險些害死自已的孩子。
說他是個窩囊廢,并在氣憤之下直接帶走了他老婆孩子。
他心里說不難過,不自責(zé)是不可能的,可他媳婦兒的姑姑說的對,他確實沒保護好兩人。
當時那種情況,他根本沒辦法規(guī)避之前那些壞分子的報復(fù),只能任由老婆和女兒被媳婦兒的姑姑帶走。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媳婦和孩子走了以后,組織知道了他的情況,就讓他特招之下進了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