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回軍似潮涌般向破奴軍進攻大軍撲來,前線總指揮劉沖一點也不著急,西側回軍沖到破奴軍右翼需走一里半,回軍從東面到達破奴軍左翼也有一里路程,剛好給破奴軍騎兵留出沖鋒的空間。當回軍撒開腳跑出一半路程時,破奴軍進攻軍陣里唱起了蒙古調(diào)兵長調(diào)。
一直觀戰(zhàn)不語的孫承宗有些無奈地搖頭,這個草原狐狼只要是對破奴軍有用的戰(zhàn)法,不管是蒙古人還是女真人用過的東西他都敢拿來用在破奴軍身上。在這點上大明軍將都沒有這種胸襟,小狐貍的這個做法很像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地做派。盡管孫承宗頗有感慨,他也沒打攪小狐貍戰(zhàn)場指揮,在戰(zhàn)爭的關鍵時刻破奴軍損失不小,孫承宗從張平安陰鷙的眼神中看到了,張平安戰(zhàn)后即將對回軍報復一定非常兇殘。
在孫承宗還在感慨時,破奴軍山地部隊田鵬部一萬六千人馬,已經(jīng)從靈州北方接到帥令后趕到交戰(zhàn)的前沿。很快張平安就把田鵬指派到柳青山軍營,統(tǒng)領柳青山準備從東面打通馬頭巖堡黃志部的聯(lián)系。田鵬部如雷馬蹄聲震驚了回軍指揮高臺上的馬德勇,逼迫他把眼光轉向回軍東面軍陣。至此,馬德勇才完全看明白破奴軍統(tǒng)帥張平安進攻意圖。
馬德勇看到了對面草原狐狼的狡詐,破奴軍統(tǒng)帥張平安明面上是打擊回軍軍陣的結合部,調(diào)動回軍與之決戰(zhàn)。不管回軍調(diào)動任何一方面軍陣,都會造成一個方向上回軍的薄弱,這就給了破奴軍進攻回軍側翼的機會。要是馬德勇不派大軍打擊破奴軍兩翼,破奴軍戰(zhàn)車將直逼他的**大陣。就在馬德勇思考對策時,破奴軍主力進攻騎兵已然開始給戰(zhàn)馬提速。
快速進行中的破奴軍騎兵,如海浪奔騰起伏,戰(zhàn)馬上破奴軍勇士面帶銀色骷髏面甲隨浪翻涌。騎槍如林、戰(zhàn)刀似海,散發(fā)出他們嗜血地兇殘。破奴軍指揮平臺西側三聲號炮巨鳴,悠閑地吐出三個煙圈,仿佛在為血色戰(zhàn)場帶來一絲黑色幽默。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優(yōu)雅的號炮帶來的卻是令人心顫的怒嚎,破奴軍這沖天的狂暴,讓天空中滾涌的烏云為之一滯。
正向破奴軍兩翼進攻的回軍,被破奴軍沖天殺氣震懾紛紛駐足觀望,就在回軍愣神之際,似乎有一只看不見的巨手正砍到騎槍森林。在馬速提至最高時,破奴軍騎兵做出了標準的突刺動作。飛速前進的騎兵在軍官戰(zhàn)旗的引領下,成片成片下壓騎槍虛夾腋下,騎兵身體向左微微傾斜雙腳緊踩馬鐙,屁股離鞍右手戰(zhàn)刀虛抬待騎槍離手后便于揮砍。
馬德勇在高臺上看到,破奴軍厚實的騎兵軍陣依次平倒的騎槍,在沖入回軍軍陣還再次矗立。似波濤拍擊巨石,破奴軍前方騎兵把倒下的騎槍剛一矗立,后方依次倒下的騎槍森林,全部在回軍軍陣中復活。沖擊回軍軍陣的破奴軍騎兵,在馬德勇面前上演了一出騎槍叢林生死錄。
破奴軍騎兵銀光閃閃的戰(zhàn)刀在踏入回軍大陣后頓然變色,破奴軍騎兵飛卷沙土在回軍大陣中裹挾出血霧,沸騰揮灑的熱**刷塵埃卻升騰起赤色迷霧。腥風醎雨間十里戰(zhàn)場宛如人間地獄,回軍一方為生存而戰(zhàn),另一方破奴軍則以劫掠人口壯大自己的實力而戰(zhàn)。
作為搶劫方的破奴軍,他們強大無比且嗜血如命,在破奴軍將士眼中敵人就是他們的軍功,是他們未來生活更好的保障來源。所以,破奴軍官兵們不懼怕死亡,他們的死能換來家人一生的安逸生活,更能得到他們神一樣張大帥的磕頭祭拜。因而,破奴軍將士不懼怕死亡,哪怕他們被回軍拖下戰(zhàn)馬砍去了雙臂,他們也會頂開頭上的面甲,在臨死之際用牙齒撕開回軍的咽喉。
回軍官兵雖然為生存而戰(zhàn),面對死神一樣的對手他們逐漸失去了抵抗的勇氣。他們被破奴軍臨死還要抓個墊背的打法徹底嚇傻,在武器不如人、戰(zhàn)技不如人、兇狠不如人的多重打擊下,回軍開始一點點崩潰,失敗的陰影逐步籠罩在回軍頭上。
特別是破奴軍重甲騎兵令人**地反復沖擊,回軍將士面對刀砍不透、槍扎不穿的重甲束手無策。重甲騎兵戰(zhàn)馬撞、雙刀劈,收割著回軍抵抗意志,直到第一個回軍精神崩塌向后逃跑,引發(fā)了回軍前方軍陣海嘯般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