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改造過的紅衣大炮,在七個炮手和三十個輔助炮手的幫助下,快速地進行著瞄準轉向。炮手對準大致方向后,在紅衣大炮火帽出插上鵝毛引信管,輔兵則從炮架上取出五個二尺寬五尺長防后坐力圓木頂在車架后部,每個紅衣大炮負責指揮的伍長,站在炮架左側快速搖動炮架上機關抬高炮口,另有二個輔助炮手從車架兩側拖出六個巨大的木楔固定在六個車輪后方。
待伍長固定好炮口機關后,主炮手用火折點燃半尺長引線,伴隨著十數聲巨響,紅衣大炮陣的五斤實彈呈小扇面向敵撲去。紅衣大炮這一輪實彈過去,在烏真超哈營散亂的出擊陣型中,犁出了十五到血巷,數百進攻戰(zhàn)兵倒在了血泊之中。五斤實彈威力驚天,它們砸飛了敵人的頭顱,在敵軍胸口開出盆口大的血洞,絞碎了下一個明奸的腹腔,帶著碎骨砸向地面。
高速飛行的實彈碰到堅實的地面形成了跳彈,又騰飛向上肆虐彈道上柔弱的人體,“噼啪”作響間伴隨著傷兵陣陣哀鳴,直到實彈鑲嵌在最后一名明奸脊椎骨上才完全停止它的暴行。由于紅衣大炮操作復雜,這一輪發(fā)射后趙光明立即命令大炮轉向女真烏真超哈營,趙光明從張大帥帥臺接到旗語手通報,女真將軍炮的炮臺修建完畢,張大帥命令紅衣大炮轉向轟擊敵將軍炮。
于是,紅衣大炮再次轉向,手拿豬鬃毛刷的炮手跳上炮架,清理紅衣大炮炮膛射擊后留下的殘渣。待炮架轉向完成,兩個炮手接過助手遞過來硝化絲綢火藥包就往炮膛來塞,然后兩人合力用與炮口大小相當的粗頭圓木棍夯實,再塞入防止漏氣的圓木片,再塞進九斤實彈,完成了整個裝填。主炮手根據炮隊千總的口令,或揚、或降調整紅衣大炮射擊角度。
盡管紅衣大炮轟擊造成了烏真超哈營數百人死傷,可他們進攻的勢頭并未被遏制,他們人潮似海,劈天蓋地朝破奴軍陣地吶喊著殺來。二萬多人在不到二里半的陣面向前沖擊,令防守的破奴軍一陣陣眼暈,可他們已經打紅了眼,不但射擊的老兵加快了射擊的速度,為他們裝填彈藥的戰(zhàn)兵裝填的速度也隨之提高。這個緊張時刻,胡明陣位上火銃兵開始向烏真超哈營的側面射擊。
為增加火銃射擊的密度,胡明方向的火銃兵由東向西排列出四個千人方陣,另一個千人方陣在軍陣的最東側由南向北列陣保護整個火銃軍陣的側翼,整個大軍陣呈一個直角。每個方陣六排火銃兵,采用兩排交替前行射擊戰(zhàn)法,向女真烏真超哈營北側進行覆蓋射擊。每次射擊采取前排半蹲,后排戰(zhàn)立射擊戰(zhàn)法,每次射擊完成后,這兩排火銃兵火銃兵中,標兵起每相隔一人立刻向左一步,立于半蹲的火銃兵身后在原地裝填彈藥,后方準備射擊的火銃兵在軍官哨音的指揮下前出七步進行下一輪射擊。
在破奴軍火銃兵的打擊下,密集的鉛彈風暴漸漸掃平了烏真超哈營北側的人流。破奴軍張大帥曾經過,任何軍隊的側翼永遠是軍陣中最薄弱的地方,破奴軍側翼火銃射擊,把沖陣的烏真超哈營火銃兵打得血肉橫飛,在血色戰(zhàn)場上到處都是鉛彈掀起的聲與血形成的風暴,破碎的頭顱與爛手斷腳四處亂飛,大塊的碎肉糾纏著明奸戰(zhàn)兵的腸子,肝臟流著黑色血液與紅色心肺爭相脫離它們原先的主人,冒著熱氣奔向自由的黃土。
然而,遭到巨大損傷的烏真超哈營火銃兵,一面向北向西射出鉛彈,對破奴軍展開還擊,待火銃射擊后大多數火銃兵拋棄了火銃拔刀向前沖。有些天真的火銃兵在射擊后還想再次裝填彈藥,從這幫裝填火藥的傻兵身旁跑過的老兵沒一個人提醒這些新手,你們傻乎乎裝填彈藥的舉動將遭到破奴軍重點關照。明奸火銃老兵都知道自己火銃的弱點,人家破奴軍射擊五輪后咱們也不一定能再射擊一次,還不如丟棄射擊后的燒火棍,拿刀拼命更加快捷。
果然,這些傻呆呆站在戰(zhàn)場的火銃新兵,立刻成為破奴軍火銃兵重點打擊對象。在胡明陣前的黃志部火銃兵軍陣里,立刻跑出百十個神射手和他們的助手,對這些裝填火藥的新兵進行狙殺。破奴軍神射手在一息的功夫射擊了三輪,四百多女真明奸傻兵在鉛彈入體后跳起血舞,把手中火銃興奮地扔得老遠。即便是有胡明方向火銃兵的側擊,烏真超哈營在破奴軍兩面火銃以及開花彈的雙重打擊下,依然有殘余九千多戰(zhàn)兵揮刀接近破奴軍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