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莊外數(shù)個距離遠近不等的水塘,雖然給敵人進攻造成麻煩,同時也為鄭一官他們突圍造成了困難。別看鄭一官海盜們水性不錯,血肉之軀也不可能在水塘里與破奴軍火銃對戰(zhàn)。剛才鄭一官看到了破奴軍火銃地厲害,鄭家莊結實的磚墻被破奴軍火銃鉛彈打成了麻臉。不過鄭一官從破奴軍按兵不動的架勢上,也讀懂了破奴軍不進攻的緣由,那就是破奴軍不打算斬盡殺絕。
既然破奴軍沒有趕盡殺絕的意圖,鄭一官只能親身赴險去認輸投降,鄭一官暗自打定主意,不管破奴軍提出什么條件他都會答應,留下一條命再匯集兄弟們徹底封死破奴軍海上通道。心有定論的鄭一官也很光棍,他從碉樓下來走向東面莊門,就是看到了有一只三百人馬隊在此列陣。陣后更有數(shù)千匹戰(zhàn)馬和馱馬匯集在三里外,這就說明破奴軍主將在這里。
鄭一官來到莊門后,看著門后一幫兄弟們用驚慌地眼神,他接過兄弟鄭鴻逵遞過來的干凈白布擦了擦臉上血跡,把整理了一下身上藍色絲袍,決然地命人打開大門。鄭一官緩步走到破奴軍騎兵軍陣前,就看到破奴軍居然在陣前擺放了一張桌子,雖然這張桌子有些破舊,但桌面被擦拭地極為干凈,兩把同樣破舊的椅子一塵不染。
與老舊桌椅不匹配的是,桌子上擺放著精美的茶具,身穿黑甲的破奴軍主將正是鄭一官的老熟人許義安。待鄭一官接近,許義安熱情起身拱手施禮道:“飛黃兄數(shù)月不見風采依舊,兄弟我不遠千里拜訪貴府,自個點了幾個炮仗雖然動靜大了點,可喜慶呀!呵呵呵,來,坐!坐!坐下聊!”
鄭一官心里流著血,表面上還不得不回禮道:“許都統(tǒng)說的是,兄弟前些時日偶感風寒說了些糊涂話,還望許都統(tǒng)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飛黃兄說笑了,你一句糊涂話讓整個南直隸勛貴們圍著你轉,不愧為海上霸主!連遠在破奴城的破奴侯都被驚動了,命令兄弟我屁顛屁顛跑來向你問安。今天看到飛黃兄面色蒼白,頭上帶傷果然病得不輕,兄弟我看到了真實的情況也好跟我家大帥回報了!”
許義安話里有話,點明了鄭一官這次把整個南直隸勛貴給得罪遍了,他這次來福建鄭家莊就是奉了破奴侯張大帥的命令,要是這次鄭一官不給一個滿意地答復,其后果將由鄭一官自己承擔。鄭一官不傻,他當然聽出了許義安話里的含義。他也很光棍,在許義安示意坐下后拱手道:“許都統(tǒng),兄弟這次犯了大錯,有沒有辦法讓兄弟有個將功折罪地機會?”
“飛黃兄真是個爽快人,既然飛黃兄問得直接,兄弟也就實話實說,咱們一件一件事情談清楚。兄弟帶這么多人來福建,人吃馬嚼花費極大,破奴侯這人有錢不假可他摳門地緊,這一萬五千破奴城金幣的花銷飛黃兄你看是這次我?guī)Щ厝ツ?,還是你先欠著再慢慢還?”
黑,真黑!許義安一開口就要走了鄭一官兄弟辛苦三月才掙得的銀錢,現(xiàn)在鄭一官如同案板上的魚,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既然不能反抗,鄭一官點點頭答應了許義安提出的第一個條件。
“嘿嘿嘿!飛黃兄果然爽快!你看我們這么多人叨擾地方,福建巡撫衙門、布政司衙門各位大人們?yōu)樵蹅兓I集糧草,怎么也得有一萬二千金幣才的孝敬才能說得過去。飛黃兄你看……?!?
鄭一官咬著牙再次點頭認可,鄭家莊存銀基本能滿足許義安提出的條件,先把破奴軍打發(fā)走只要能離開這個險地,今后再找機會報復。
“哎呀!飛黃兄真是一個痛快人,我也就不見外了。咱們這樣辦!南京勛貴需要二萬金幣安撫他們受傷地心靈,我破奴城宣慰使司在南京外為你們兄弟家眷們找了個安置的好地方,你們常年在海上奔波很是辛苦,在南京內(nèi)地有個安身之所今后也有了個奔頭!”許義安輕松愉快的話音未落,鄭一官頓時就覺得眼前一黑暈倒在地,這次他真的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