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著天空,道:“其實我就是想說,雖然這接近兩個月的時間里,我們倆也算是互相虐待了一番。但對我來說,這反而是最近幾年里,最平靜的日子了。沒有殺戮,沒有血腥,哪怕你拿樹藤抽我,其實也和撓癢癢差不多?!?
江志浩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她繼續(xù)講。
江新月似乎也沒打算等他回答什么,接著說道:“雖然你這個人喜歡講大道理,但不得不說,你對我還是看的很準。我確實不希望被老爸知道,我是一個殺手。因為就連我自己,有時候都會懷疑,自己真是那個令人恐懼的判官嗎?”
江志浩聽的一愣,江新月這是在自我懷疑?
一個能被稱之為判官的殺手,一個在高手如云的狠人組織里,排名第五的殺手,竟然在此刻說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那個人?
“可能因為為我殺的人太多了,有時候回想起來,甚至忘記了自己為什么要殺他們?!苯略驴粗戏?,好似能透過厚厚的瘴氣層,看到上面的月亮:“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必須死,可是為什么一定要死呢?就像你說的,也許我母親的家族,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可是為什么一定要死呢?為什么不能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呢?”
“也許給過他們機會,但他們沒有要。”江志浩道。
“可能吧。”江新月沒有反駁,她低下頭,拿起木棍,在地上無意識的滑動著,道:“可是我呢?我有機會重新變回從前的自己嗎?”
“你......”江志浩下意識想說有,但他說不出口。
因為長久以來的閱歷和社會經(jīng)歷告訴他,這個可能性極低。
江新月已經(jīng)和判官這個身份死死的纏繞在一起,她想脫離這個身份的可能像低的可怕,除非她死了。
只有死亡,才能讓一個人徹底和過去脫離。
但江新月愿意死嗎?
她如果愿意,就不會堅持到現(xiàn)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