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嗖嗖快速行駛,玻璃外一片漆黑,車廂明亮,江紫琳費勁地穿過重重腦袋,盯著玻璃上映出的男人鼻梁,挺拔像那山峰,黑色硬朗的線條在玻璃上一動不動,極是有型。
她默默抿嘴,肉橘色的唇角輕翹,等他視線沉沉無波地掃過來,江紫琳晃開眼睛:我沒看你,沒看你喵……
簡章柯內(nèi)心翻一個白眼,長腿岔開一些,單手插袋,另一手臂彎著大衣,站的筆挺,車身晃動,他紋絲不動,像隱了一般是尊俊朗的雕塑。
這基本就是不給她任何搭話的機會了嗚。
還在生氣呢,小心眼。真是不會和女孩子相處的一塊破木頭!
不曉得在哪一站下,問他也是熱臉貼冷屁股,江紫琳微微轉(zhuǎn)擱角度靠著柱子,落下眼眸。
車外黑黝黝的,偶爾閃過飛影,這意境不知怎么的叫她想起幾年前一樁不算特別的暗殺任務。
目標‘甜豆兒’長什么模樣她已經(jīng)忘記,記得雇傭方那邊的資料寫著這個男人很惡心,愛欺負幼小女孩,當時她年輕氣盛接這種社會清道夫的工作甚至不要報酬。
午夜,就在安靜的地鐵車廂,微型細針,一秒鐘而已,甜豆兒喪命。
職業(yè)生涯中,許多這種一秒鐘,一條條人命葬送在她手底下。
江紫琳仰頭,盯著車頂眼神有些茫。
其實這樣的生活久了,早已沒了頭幾次執(zhí)行任務的刺激緊張和成就感,便是麻木,為何當初執(zhí)著?
可能是從小跟隨大哥養(yǎng)成的飄搖生活模式吧。不變強,就是被殺的下場。
到了后來,就成了她人生的一種寄托,有些可憐,只會殺,只會接受任務,完成任務,如果不給她工作,不給她危險,她干什么?
可是現(xiàn)在……
她微微側(cè)頭,朝向那英俊的方向,心底有些動容。
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了另一種比殺人完成任務美妙許多的事,叫她心臟會為之悸動的,這么一個男人。
……
發(fā)呆不過一分來鐘,江紫琳就察覺不對勁。
車廂很擁擠,她的身子周圍都是人,不過,后腰下面那觸感不對。
她微一扭頭,琥珀色的瞳孔便是剎間詭冷下來。
瞧著那只惡心的男人豬手在自己腰下來回,她視線上移,身后站著一個比她矮半個頭的瘦猴子男人,禿頂,戴著眼鏡都遮不住眼鏡里的萎瑣。
見他神情興奮,呼吸一會兒加快了些。
江紫琳真心懶得理這種渣,轉(zhuǎn)回腦袋,閉眼一秒,女人手臂蓄了力氣,一個側(cè)身往后一擰。
瘦猴子男人痛苦一聲嘶叫,江紫琳冷臉,揚起若有似無的笑容,兩人距離近,她還沒完,膝蓋一曲。
男人痛哼綿長,躬身倒地。
這個過程不過五秒鐘,周圍人甚至都沒察覺。
女人細長的腿一踩那禿頂腦袋,伸手撩了下長發(fā),原地轉(zhuǎn)回身。
視線一撇,卻瞧見玻璃門那側(cè),挺拔的男人身影也轉(zhuǎn)身回去,輪廓剛沉,見他手臂是往回收的姿勢。
江紫琳眼珠子一轉(zhuǎn),抬頭就拍她那個大腦袋,艸!
“……”江紫琳你這個笨蛋白目蠢瓜瓜??!
剛才正義的木頭先生是早就看見了要過來給她英雄救美的咩?
扶額,懊悔莫及。
尼瑪說好了要在木頭先生面前變?nèi)崛跖。〗Y(jié)果一來事兒反射性還是一副女狂吊樣……
江紫琳咬住嘴肉,真心想把自己拍死拍死……
白生生錯過一次被木頭先生呵護的機會,木頭先生想必都十分尷尬吧,本來要救她怒踢萎瑣男的,結(jié)果她這么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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