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橖笑笑沒說話,而是岔開話題問:“賀南章那個失憶癥……真的沒有解藥了嗎?”
這段時間,她一直克制自己,沒有去找賀南章,就是怕賀南章會因為想起自己而受罪。
左鐘瑤一邊收拾旁邊的器皿,一邊低著頭回答:“沒有,有我也不會給你的!”
馮橖望著她忙碌的背影,扯了扯唇角:“我聽賀南章說,他小時候特別羨慕你,因為你是一個敢于為了理想跟家人抗?fàn)幍暮霉媚?!?
左鐘瑤背影一僵,卻沒回頭。
“你還記得你當(dāng)初選擇生物研究這條路的初衷嗎?”馮橖問,聲音很輕,如夢似幻。
左鐘瑤微微一愣,思緒被馮橖這一句話拉回到了十六七歲那年。
剪著齊耳短發(fā)的小姑娘,在面對老師的提問時,特別驕矜自豪的說:“我的理想是探索生命的起源和進化,用畢生所學(xué)幫助全人類獲得健康!”
馮橖從操作臺上下來,卻因為失血過多,一陣暈眩,差點摔倒。
“小心!”左鐘瑤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馮橖站穩(wěn)后,笑意盈盈的望著眼前的左鐘瑤。
左鐘瑤猶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馮橖的場景,那時候的她一大早起來就在院子里給花草澆水,年輕的姑娘活力滿滿,像早晨七八點鐘的太陽。
而眼前這個馮橖不過是抽了兩次血,往她身體里注射了幾支藥物,臉色白得像紙,身體虛得風(fēng)一吹就倒。
她曾勵志要照顧的全人類里,也有她??!
搞科研,免不了犧牲,可那是建立在自愿的前提下,這世上不該有人未經(jīng)許可,肆意剝奪另一個人的健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