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
霍司洲下意識把薛巧巧推倒在地,一向喜怒難測的臉上竟然閃過明顯的慌亂。
“等等!”
他忙打斷:“讓她等一下!”
猝不及防摔倒,薛巧巧覺得自己尾椎骨都要炸開了,淚水大顆大顆往下掉。
這次不是裝的,是疼的。
“還愣著干什么?”
霍司洲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壓低了聲音急促道:“還不快藏起來?”
薛巧巧不敢置信地看他:“司洲,我,我摔倒了……”
“那就爬起來,回房去!”
霍司洲鐵面無情,甚至帶點不耐煩:“快!”
那架勢,像是被正室抓奸的心虛男人。
陸念憑什么是正室?
要不是她給她機會頂替相親,陸念就是那個不該出現(xiàn)的小三!
指甲陷入掌心,薛巧巧嫉妒得發(fā)瘋。
“霍總……”
陸念的聲音響起,帶著疑惑:“我現(xiàn)在可以過去了嗎?”
餐廳和客廳只隔著一扇博物柜,她只要往縫隙里看一眼,就能看到這邊的狀況。
透過擺件的空隙看到她的身影,薛巧巧把牙一咬:她忍!
還沒拿下霍司洲,她也不想讓陸念知道她的存在。
只能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狼狽又快速地躲起來。
客房要上樓,她疼得厲害,走一步眼淚鼻涕往下掉,只能就近找了個房間躲進去。
結果進的是傭人房,正好和里面休息的傭人大眼瞪小眼。
看著傭人驚疑不定的目光,薛巧巧恨得要死。
陸!念!
等著,她一定會讓她好看!
*
陸念過來,是因為她清早接到了吳總電話。
就是那個在霧城對她動了歪心思的吳總。
為了及時通知霍司洲,她才一大早就到霍家拜訪,走進餐廳臉上帶著點迷茫。
吃個早飯而已,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霍司洲莫名心虛,輕咳一聲道:“剛才處理了點事情……吃早餐嗎?”
“我吃過了,謝謝霍總。”
陸念還有些尷尬,垂眼時目光從桌面上掃過,愣住了。
玻璃杯上,桃粉色的唇印模糊旖旎,昭示著剛才還有位年輕異性在餐桌旁。
再看側面,霍司洲的腳底有片輕薄的布料,明顯屬于女性睡衣的一部分。
陸念腦袋嗡鳴一聲。
霍家這棟別墅,只有霍司洲一個主人在住。
能夠出現(xiàn)在餐桌上,跟他共進早餐的年輕女性是誰呢?
又是什么樣的情況,才會把睡衣都……
當然是在這里過夜,甚至跟他共度美好夜晚的女孩子。
想到她的到來,可能打斷了兩人早餐的甜蜜曖昧,陸念的心口突然隱隱揪疼。
她沉默的時間有點久,霍司洲抬眼。
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看起來脆弱又憔悴。
霍司洲皺眉,沉聲道:“陸助理沒休息好?”
陸念看他,笑了一下:“沒有霍總這樣堅強的心臟,確實休息得不太好。”
明明是他,昨晚對她又親又抱。
她整夜睡不著,甚至還愧疚說話太重。
他呢?
只怕抱著美人巫山云雨,不知道過得多開心。
霍司洲的眉頭皺起來。
想起昨晚的沖突,她這句話顯得有點嘲諷。
霍司洲冷笑:“我看陸助理的心臟更堅強才對。”
打量著她黑框眼鏡都遮不住的黑眼圈,想起薛巧巧說朋友喜歡出去玩,經常夜里不回家。
一股沒來由的怒火涌上心頭,霍司洲刻薄道:“陸助理的私生活有多混亂公司不管,假期里你想怎么浪怎么浪,只要別影響工作?!?
他目光銳利,嘲諷:“從個人角度,我勸陸助理還是自愛點。染上病了,公司可不會報銷?!?
心口像是被什么捶了一把,陸念不敢置信地看他。
她從始至終,只有過他一個男人。
他怎么說得出這種話?
“霍總放心,我染病肯定是有人更臟?!?
強忍難過,陸念板著臉說:“霍總的建議,還是留給自己吧。我的事情,就不需要霍總操心了。”
身邊女人不斷的人,有什么資格說她?
還是小心自己不要染病吧!
不知悔改!厚顏無恥!
霍司洲只覺得她油鹽不進,心頭怒火燒得更旺了。
不需要他管,以為他稀罕管嗎?
黝黑的瞳孔充斥著暴戾的氣息,霍司洲臉色鐵青一片。
突然一揮手,“砰”一聲,把桌面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先生!”
管家沖進來,震驚無比。
霍司洲冷冷起身,滿是暴虐:“是有什么要緊事,讓陸助理大駕光臨?”
她既然這么厭惡他,還湊過來干什么?
不是躲著他嗎?
“吳總電話,愿意繼續(xù)商談合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