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恐懼中,陸念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輕輕顫抖,露在外面的紅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不悅的樣子。
霍景煜察覺到她的異樣,伸手堪稱親昵地環(huán)住她的肩膀。
手指微微用力,低聲:“還好嗎?”
湊在耳邊說話的樣子,看起來無比親密,一對耳鬢廝磨的小情侶一樣。
白知夢看著這一幕,心底稍微松口氣。
“原來景煜也有這么溫柔的時(shí)候?!?
她笑著打趣:“那更該給我們介紹下了。說不定將來,還要常見面呢!對吧,阿州?”
說著俏皮沖霍司州眨眼,話里打趣的意味不而喻。
霍景煜不僅沒有否認(rèn),反而笑著說:“我還要繼續(xù)努力才行。”
陸念身體更加緊繃,口干舌燥不敢看霍司州的表情。
反駁不是,不反駁也不是。
他要是認(rèn)出來,她該怎么辦?
百口莫辯。
落入這種尷尬的境地,她更害怕被拆穿身份,恨不能捂著臉立刻逃跑。
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沒讓自己做出落荒而逃的舉動,牙齒咬得有些發(fā)酸。
霍司州眸色幽深,那張不辨息怒的俊臉始終冰冷。
刮骨般的目光盯著陸念,薄唇勾起料峭弧度:“這位女士,怎么不說話?”
掌心里布滿了汗水,陸念下意識放低了聲音,切換成略帶成熟嬌媚的嗓音:“我……”
聲音沙啞得厲害,她說了一個(gè)字就飛快收住。
霍司州是知道她有切換聲線能力的,她不確定僅憑聲音是否能騙過他。
怎么辦?
陸念快急哭了。
“她最近喉嚨不舒服?!?
搭在她肩上的手指動了動,霍景煜含笑:“大哥,你和夢夢別怪她。等她嗓子好了,我?guī)銈円黄鸪燥?。畢竟……來日方長,總要見面的嘛?!?
仿佛已經(jīng)決定要把人娶回家。
陸念恨不能直接甩開他的手,跟他拉開十萬八千里,免得叫人誤會。
可她的身份是霍景煜的女伴,這樣做太過突兀,反而會引來注意。
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掙扎,迎著兩人的目光,勉強(qiáng)彎了彎嘴唇,擠出個(gè)比哭還難看的笑。
手上玫瑰花的枝干都快被捏碎了。
霍司州目光幽幽,始終落在她的臉上。
那眼神似乎透過面罩看到她的血肉里,盯得陸念毛骨悚然。
他,他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陸念大腦一片空白,已經(jīng)無法思考。
兩腿發(fā)軟,恨不能立刻開口解釋的時(shí)候,男人的目光冷冷挪到霍景煜搭在她肩頭的手指上。
陸念身體繃得更緊,肩頭那塊肌膚幾乎要燒起來。
他最討厭對婚姻不忠,有感情潔癖。
他現(xiàn)在在想什么?
額頭上布滿了冷汗,陸念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挲:“霍總,我……”
“既然嗓子不舒服,就不必勉強(qiáng)開口。”
聲音寒冷刺骨,霍司州看著她勾了下唇:“希望下次,能看到這位女士的真容?!?
他這是認(rèn)出來了,還是沒認(rèn)出來?
陸念猜不透。
“好神秘啊?!?
白知夢笑了下,目光看向陸念。
不知道為什么,霍司州眼神停留在這個(gè)女人身上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忍不住細(xì)細(xì)打量,臉上露出幾分疑惑:“奇怪,我總覺得這位女士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她的指尖動了動,心-->>底突然冒出不禮貌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