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服務(wù)于霍家,霍老爺子以后大概都不會想見她,可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這樣想想,陸念索性沒有再多說什么。
再次拒絕了管家安排車的好意,提著行李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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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陸念提著行李箱一路從霍家老宅走到了公交車站點。
就這樣循著本能,上車、倒車、下車。
最后回到了空蕩蕩的陸家。
陸家是老小區(qū),沒有電梯。
陸念提著行李箱上樓,站在家門口停住,忍不住向另一側(cè)看了看。
“喲,念念回來啦?”
隔壁聽到動靜打開門,老太太看到她臉上頓時露出驚喜:“哎喲,當(dāng)初你男孩打扮的時候,我就說陸家小子長得好,要是個女孩肯定特別漂亮??纯?,現(xiàn)在恢復(fù)女孩樣子,多俊??!我就沒見過這么俊的女孩子。”
“奶奶。”
陸念擠出點笑意:“我回來住幾天?!?
“好好好,住幾天好?!?
老太太也沒多問,絮絮叨叨念叨:“薛家搬走了,你家這段時間又空著,咱們這層都冷清了?;貋碜『冒?!你說你個小姑娘,在外面租房都費錢,還不安全。這次回來,可要多住段時間。家里缺什么,過來我家拿??!”
“謝謝您?!?
陸念含笑道謝。
這些都是老街坊鄰居,熱情市井。
但她實在沒有心思繼續(xù)應(yīng)酬,簡單說了兩句就開門進(jìn)了家門。
大概是實在太久沒有回來,看著被防塵布罩住家具的家,她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陌生。
薛巧巧入獄后,薛爸爸和薛媽媽知道她做的事情就關(guān)了超市,離開了這邊。
房子在掛牌出售,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買家。
而自己家,陸爸爸和陸媽媽住院太久,家里也沒又太多的人氣。
站了會兒,陸念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亂七八走的東西,擼起袖子收起防塵布打掃衛(wèi)生。
體力勞動讓她沉浸在身體的疲憊中,反而不再有那么多想法。
等她把整個家里打掃了一遍,床單被套和窗簾也全都換洗過,一整夜的時間也過去了。
她在天黑后回家,打掃衛(wèi)生太投入,抬頭才發(fā)現(xiàn)天都亮了。
看著外面的天光,困意和餓意陡然復(fù)蘇涌來。
揉了揉空蕩蕩的胃,陸念沖了個澡鉆進(jìn)被子里。
睡醒了再去找東西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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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州也是在天亮?xí)r才回到霍家老宅。
霍老爺子年紀(jì)大了熬不得夜,確認(rèn)白知夢沒有生命危險后,干脆在高級病房住了一夜,順便做個高級體檢。
霍司州忙了一夜,回家前先去了一趟公司附近的大平層。
他以為陸念離開老宅,會回到那邊。
然而大平層空空蕩蕩,十足冷清。
霍家別墅也同樣不見她的人影,霍司州心底陡然一沉,霍老爺子的話頓時在耳邊響起:“不怕她跑了?”
跑了?
就算要跑,起碼也得等到離婚再跑。
現(xiàn)在,她還是霍太太呢。
霍司州心情更差,匆匆回到霍家老宅的時候,滿面霜色的模樣把老管家嚇了一跳。
“大少,您回來了?!彼Φ溃骸耙渣c東西嗎?”
“念念呢?”
霍司州顧不上回答,問道:“她在家嗎?”
“大少夫人昨晚就離開了?!崩瞎芗壹{悶:“您找她?沒給她打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