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閱一進大廳,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立即就朝著那個男人看去。
對方穿得平常。
至少相對于余家另外幾個人來說,他穿的算是最尋常低調(diào)的了。
而且,他站在那里雙肩是垂下的,頭也是微低的,可能很多人看到他,會覺得他就是余家一個家仆,或是管事之類的。
但周時閱卻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甚至覺得,余妃在此人面前都沒有什么氣勢。
周時閱眸光沉凝,就那么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他知道自己盯緊一個人的時候,目光的壓迫感是很強烈的,以前別人要是讓他這么盯著,身子發(fā)僵,多少會有些微動作表現(xiàn)出緊張和不安。
但是此人卻是一動不動,垂在身側的手動都沒動。
不動才奇怪。
周時閱心里冷哼一聲,收回了目光。
他其實能夠猜得出來,那人撐著不動,是想著當作遲鈍,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覺得這樣可能顯得自己更是平凡。
可周時閱壓根不會這么猜測。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這么一動不動的,才是奇怪的。因為就算是真的感覺不到他的目光,在他進來的時候,正常人也該抬頭過來看一眼才是。
怎么,他堂堂晉王就連讓一個普通人好奇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人之常情啊。
結果就在周時閱這么想的時候,那男人就抬頭看來了。而且這一眼還真的是裝著有點兒好奇的樣子,看了一眼之后,又立馬裝著有些敬畏,再次低下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