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罌問。
“沒有,阿澈在等將軍?!?
少年起身,出去把煨好的湯端來。
“將軍你體寒,又行軍勞累,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子?!?
這是阿澈苦讀醫(yī)書,為夜罌找到的方子。
他親自摘來草藥,又放了蜜餞雜糅掉了苦味,就是為了給夜罌補(bǔ)身子的。
夜罌喝了兩口湯,忽然抓住了少年的手,掀開袖袍,望見被荊棘留下的血色疤痕,狠狠擰了下眉頭,問:“采摘草藥弄傷的?”
阿澈目光閃躲,扭頭看向別處。
以他的本事,采摘那些草藥,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他想要看到夜罌眼底的憐惜,故而用陣法屏蔽了自己的一身靈力,用最淳樸的方式去采摘草藥,任由那些帶刺的荊棘藤蔓鞭撻皮膚、撕裂血肉。
他定是為了離間夜罌和曙光侯才出此下策的苦肉計。
絕不是想到從前偶然聽說的一段話。
「心誠則靈,用最純凈質(zhì)樸的心思去為心愛之人采藥煨湯,方能保愛人百世順?biāo)??!?
“將軍,你要百世順?biāo)?。”少年脫口而出?
夜罌怔了怔。
燈火幽幽,她忘不掉少年深邃清冽的眉目。
“好。”
應(yīng)聲完,夜罌將藥湯全部喝完。
……
夜罌再次給少年臂膀上藥的時候,少年則說:
“將軍,屠將軍和蕭將軍比你輕松許多,雖說是能者多勞,侯爺也器重將軍,但將軍疲憊奔波,總要勞逸結(jié)合,有個歇息時刻?”
阿澈的眼睛,人如其名,清澈明亮。
夜罌:“我與侯爺是師姐妹之情,不同于侯爺和阿離,她們在很早前,就已經(jīng)相識了,是莫逆之交。”
阿澈:“將軍,蕭將軍與侯爺是自幼相識,難道屠將軍也是嗎?侯爺對屠將軍,總要多出一些偏愛?!?
夜罌垂下眼皮,涼風(fēng)簌簌在營外穿過長夜。
尚未卸甲的她,黯淡又落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