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很淡:“我不是慈善家,商渺。”
他指尖皮膚溫柔,捏著商渺下巴的手也微微用力。
商渺順著他的力氣不得不仰起臉,她明白了盛聿的意思。
他會幫她。
前提是她得讓他滿意,讓他愿意幫她。
盛聿離開以后,商渺一個人在走廊又待了很久,才回到病房去看外公。
正好看到護士來給外公翻身,老人像個木偶似的,被幾個護士一起推來推去。
他現(xiàn)在說話很含糊,商渺站在門口只能聽見嗯嗯啊啊的聲音。
聽得心酸。
也不忍再看。
直到幾個護士從病房里出去以后,商渺才整理好心情再進病房。
哪怕這段時間她在努力給自己做心理準備,可每次親眼看到外公這模樣以后,那些搭建好的心理防線,都會忍不住再一次坍塌。
商渺給外公按摩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指甲長長了,只能拿指甲刀給外公修剪指甲。
她看著外公的手,那雙曾經(jīng)抱過她、給她梳過頭發(fā)、教她寫字的手,如今干枯僵硬的如同一截枯枝。
商渺給外公剪著指甲,視線卻突然模糊起來。
何成的訓(xùn)斥,盛聿的羞辱,她都能忍住。
可是看著外公這已經(jīng)瘦的皮包骨,上面卻還打著點滴的手,商渺卻再繃不住心里的情緒。
為什么會這樣,怎么就偏偏是她呢?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