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飛快轉(zhuǎn)身:"怎么可能!你要是能記起你以前對我做過什么,你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我怎么會那么輕易忘記怎么可能再愛上你"
"既然不怕,那就是讓我摸摸臉而已,你抗拒什么"
"正常的男女,誰會要求摸對方的臉"
"那不是因為我眼睛看不見嗎"
"……""千千……我明天又要上手術(shù)臺了,就當(dāng)是滿足我一個心愿。"
楊千語深呼吸,忍耐,猶豫,掙扎,想一走了之,又覺得自己這般逃避是不是真的說明心虛……不,她不心虛。對這個男人的一切感情,早在五年前就死絕了。摸就摸,怕什么她說服自己,越是坦蕩,越是無所畏懼。于是轉(zhuǎn)身回去,包包往椅子上一丟,走到床邊,居高臨下:"你想怎么摸你的手都不能動。"
封墨見她改變心意,回來了,頓時心情激蕩澎湃,可面上又不敢過于表現(xiàn)。被她質(zhì)疑手不能動,封先生連忙澄清:"誰說的我的手……你看,可以動一點(diǎn)了。"
為了配合嘴上說的話,他用力抬了抬落在床沿的大手。楊千語垂眸,驚訝地看著,"你的手能動了"
"嗯,不過不能完全抬起,就是這樣……"他示范了下,從胳膊肘那兒可以豎起來了。楊千語:"好像招財貓啊。"
"……"既然他不能完全抬起,那只能楊千語遷就俯身了。她在椅子上坐下,傾身向前,刻意屏住呼吸,語調(diào)淡淡:"你趕緊摸吧……"封先生的招財貓手緩緩抬起??伤鲜直蹌硬涣?只能以手指為支點(diǎn)前后移動手指,觸摸了好幾次,只刮過女人垂落的發(fā)。楊千語被他撩著發(fā),心情有種……說不出的別扭,又像是不自在。鬧了幾次,封墨也尷尬了,"你……就不能幫我一下"
"……"女人不吭聲,只是極為不滿地長嘆了一口氣,而后抬手抓住他的大掌,猶豫了下,落在自己臉頰上。封墨的心在她的手抓上來的一刻,便像是被什么攥住了,整個人猝然一緊。而等他的手指落在女人臉上,指尖感受到她細(xì)膩滑嫩的肌膚,那收緊的全身又像是被熨斗拂過一般,頓時舒坦服帖……這是千千……醒來這么多日子,他直到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心愛之人的存在。而之前縈繞在耳畔的聲音,就像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幻而已。病房里靜悄悄了。隨著封墨的手指開始游走,楊千語的心也一寸一寸收緊,渾身的細(xì)胞好像都合上了,失去功能。她盡量讓呼吸平順,讓臉上的每一塊肌膚都僵持不動,好像那只手不曾拂過??商熘?這種酥酥麻麻又別別扭扭的感覺,折磨得她有多壓抑。那股溫?zé)岬挠|感走過臉頰,路過眉毛,劃過眼睫,爬上鼻梁,而后緩緩向下,落在她柔軟的唇上。楊千語心跳惶惶,卻又不得不屏住呼吸,只盼著他快點(diǎn)摸完??煞饽臅@么迅速他像是輕撫著價值連城的文物,仿佛要把每一粒分子都觸摸到位,研究透徹——帶著一顆驚嘆虔誠的心,完全膜拜。這張臉,刻在記憶中已久。所以即便是眼睛看不到,他也能憑著指尖的觸感判斷出形狀。"皮膚細(xì)膩光滑,眉毛秀氣、整齊……睫毛很長,像小刷子,鼻梁……嗯,高挺完美……唇——"他一邊觀摩,一邊用語描繪著手下的"景色",等指尖落到女人唇瓣上時,話音緩緩地停住了。唇……柔軟飽滿的不可思議,仿佛撫摸著上好綢緞,又像是掂著一塊可口的果凍。他忍不住想入非非,記起了他們第一次接吻的場景。"千千……你——"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