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樓上,宮北澤深夜未眠,靠在窗邊,一邊喝著紅酒一邊看那輛已經(jīng)停了許久的出租車,撇了一眼不斷震動的手機(jī),一點要接的意思都沒有。
能把人留下,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真是閑的沒事兒干才會爛發(fā)善心當(dāng)好人。
可電話一個接一個,手機(jī)從矮桌的中央一直震動到了邊緣。
算了,不想手機(jī)摔壞,還是接吧。
聽她乖乖求人的樣子,應(yīng)該也挺解氣。
貝蒂握著手機(jī),一遍一遍又一遍。
可那邊始終無人接通。
搞什么!
肯定是故意不接的!
壞蛋!
被她罵了幾句就不接電話,真是小氣鬼!
就當(dāng)她在司機(jī)大叔異樣的眼神中快窒息時,那邊終于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什么事"
"嗨,你……你在家里吧,快點出來!幫我付錢。"她還是大小姐命令般的語氣,完全不覺得自己在求人。
宮北澤不緊不慢地抿了口紅酒,笑著緩緩道:"不久前,貝蒂小姐不是嫌棄我管的多么自己的事情,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貝蒂知道他肯定要趁機(jī)報復(fù),心里狠狠罵著,嘴上卻已經(jīng)服軟:"宮少爺,剛才是我不對,我道歉。"
"真慫。"
"沒辦法啊,你們國家不是有句話……什么老虎落難,被狗欺負(fù)……"
宮北澤一口紅酒差點噴出來!
該夸她中文好,還是罵她中文爛
竟還知道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過更讓他生氣的是,這洋妞還會拐著彎罵人了。
"你罵我是狗"
"不不不,我不敢……"
宮北澤不吭聲。
貝蒂更急:"你快點啊!我不給錢……司司機(jī)機(jī)不開車門,我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跟,跟個大叔在,在一起……"
貝蒂中文雖然進(jìn)步不少,可一著急就又退步了,磕磕巴巴像口吃一樣。
可司機(jī)還是聽懂了,頓時臉色大變:"美女,可不帶這么污蔑人的?。∥姨锰谜?可沒對你有什么非分之舉。"
話落,司機(jī)耐心用罄,扯大嗓門喊:"我說你們小情侶調(diào)情能不能回家再繼續(xù)這大半夜的,能別消遣我們底層人民嗎當(dāng)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閑嗎"
這話宮北澤聽到了。
不過,能拿捏這洋妞的機(jī)會不多,他趁著司機(jī)發(fā)飆前最后跟貝蒂談判:"想讓我送錢下去也行,我們得簽個協(xié)議,約法三章。"
"什么玩意兒哎呀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趕緊的!"她一急,開始飆法語。
宮北澤英文水平還不錯,但法語也就懂個皮毛,一時也沒聽明白。
但憑直覺判斷,她應(yīng)該是答應(yīng)了,于是這才下樓。
貝蒂坐在車?yán)?看著一身居家服的高大男人緩緩邁步出來,咬著牙飆了幾句他們的國罵。
不緊不慢地走進(jìn),宮北澤將五張鈔票遞進(jìn)車窗:"不用找了。"
司機(jī)一看五百大洋,高興地不得了,連忙笑問:"那你們要么坐在車上再聊會兒"
宮北澤:"……"
貝蒂看著那么多錢,從降下的后車窗里抗議:"你給多了??!最多兩張!"
"下車!"宮少爺耐心有限,只覺得她丟人現(xiàn)眼,口氣很不耐煩。
堂堂財閥之女,竟為了區(qū)區(qū)幾百塊錢這么小家子氣,真是可憐。
貝蒂還在心疼那多給的車錢,猶豫著是不是跟司機(jī)要回來揣自己兜里。
卻聽宮北澤繼續(xù)嘲諷:"還不下車難不成你想讓我把這車買下給你當(dāng)床使"
貝蒂尷尬得無地自容,這才推門下車,乖乖站在一邊。
出租車揚(yáng)長而去,宮北澤淡淡地瞥了貝蒂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屋。
貝蒂小跑步在后面跟上,略帶著討好地問:"你剛才說什么三章……"
宮北澤停下腳步,站在別墅客廳門口,回頭看了她一下,唇角淺淺上揚(yáng)。
"別急,你先把家里衛(wèi)生打掃了再說。"他下頜朝家里一點,示意她該上工了。
貝蒂拿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苦著臉,"這都……凌晨了。"
"又如何是你玩到太晚回來,把本該昨天做的事,推到了今天。"
"……"
貝蒂臉色愣住,覺得自己不該沒話找話。
哎,真是倒霉!
心里不爽到極點,可她看著男人的臭臉,不敢忤逆,嘴里嘰里呱啦地用法語罵著,去搞家務(wù)。
樓上,宮北澤在書房起草了一份協(xié)議,剛打印出來,就聽樓下就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
直覺不太好,宮少匆匆忙忙地趕緊下樓。
果然,客廳一角立著的裝飾花瓶,粉身碎骨,就剩一個瓶底還算完整。
貝蒂有些心虛,見他下樓來,趕緊起身張開雙手,徒勞地想將一地狼藉遮擋一些。
她手里捏著的愛馬仕logo的方巾,還在嘀嗒滴水。
"擋什么擋你當(dāng)我眼瞎"他氣得要心梗。
"呃……不是的,"貝蒂結(jié)結(jié)巴巴,回頭看了眼,皺眉,"我就是想,擦一擦……誰知不小心……要不,我賠給你"
宮北澤一手扶額,深呼吸——這洋妞一定是上天派來磨煉他意志的吧。
"對不起嘍~我又不是故意的……"
貝蒂是真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聲如蚊蚋地道了聲歉,漂亮如水晶般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男人,像是在訴說自己的無辜。
宮北澤調(diào)整好情緒,放下手,"你……"
你了半天,他又攥拳,無以對。
他現(xiàn)在只希望這個姑奶奶能早點滾回家,別再來霍霍人了。
怕自己心梗,宮少轉(zhuǎn)身上樓,淡淡丟了句:"東西扔那兒吧,我明天讓人來收。"
不然她弄傷了自己,最后還是要麻煩他。
他真是受夠了!
宮北澤說完這話,轉(zhuǎn)身走開兩步,突然又回頭:"還有!花瓶的錢,算在你的債務(wù)里!"
"……"貝蒂心虛,不敢吭聲,只默默地目送著他的背影。
晚上喝多了酒,腦子暈暈乎乎,見他氣沖沖地上樓了,客廳里終于安靜,她也不用做什么破家務(wù)了,貝蒂又松懈下來,一屁股跌進(jìn)沙發(fā)。
癱了幾分鐘,實在困頓,她觀察了下樓上,沒動靜,這才大著膽子上樓回房。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誰知,第二天起來一開門,就看到門板上貼著一張紙,除中文外,居然還附帶法文版本!
她瞪大眼,細(xì)細(xì)一看,是什么寄宿條約。
呵!這家伙挺厲害啊,短短一晚時間,居然能整出一個雙語協(xié)議。
貝蒂一條一條看完,越看越惱火。
而后,毫不猶豫地撕下來,亂七八糟地揉成一團(tuán)。
剛好,宮北澤從主臥出來,西裝革履的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在佩戴袖扣。
瞥了眼女孩兒惡狠狠的動作,他視線又回到袖扣位置,輕飄飄地問了句:"怎么了,對條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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