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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當(dāng)初的平靜,似乎沒有什么可以動搖這位中年執(zhí)事的心緒。
來了。
蘇乞年應(yīng)道,不管他有多么平靜,此刻都是不平靜的。
在這座山谷里,他有著太多深刻的印象,他一切生命的軌跡的轉(zhuǎn)角,就在這一汪碧湖前。
一座竹樓,兩盞長明燈火,一個道士,喜夜讀書。
我要進(jìn)京了。
鬼使神差一般,直到脫口而出,蘇乞年就有些驚詫,不明白自己怎么會突然說出口,但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進(jìn)京嗎去哪里
哪怕是詢問,靜篤道人也比這初夏無波的湖水還要沉靜。
道院。蘇乞年道。
道院啊,聽說過,應(yīng)該是個好地方。靜篤道人點點頭,此去長安多久
蘇乞年搖搖頭,道: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不知道會待上多久,一個月,兩個月,半年,還是一年,或者一直到五年之期結(jié)束,等到那一天……
去吧。靜篤道人道,擺擺手,天色不早了,日落而息,已經(jīng)過時了。
片刻后,蘇乞年轉(zhuǎn)身離開,終究,他還是沒有忍住,動用神靈身看了靜篤道人一眼。
那是一片熾盛的汪洋,仿佛比天還要寬廣。
離開逍遙谷后,蘇乞年沒有回到青羊峰,而是直接下了山,他走得悄無聲息,他并不習(xí)慣離別。
此番孤身上路,此去京城長安,此路有殺劫。
……
這是一座城,很大,四四方方,有城墻高百丈。
城墻里又有一座城。名紫禁,深宮鎖大內(nèi)。
尚書房。
看上去十分寬敞的大殿,二十來丈方圓的殿內(nèi),堆積了大量的奏折。不過都碼放的整整齊齊,一個看上去天庭寬廣,眉目清朗的中年人端坐在龍椅上,他一身明黃長袍,繡淡銀龍紋。此時正手持朱筆,在一本本奏折上圈圈點點,再由身邊的太監(jiān)收起,放到一只籃子里,準(zhǔn)備接下來交由內(nèi)閣處置、督辦。
圣上,離妃娘娘求見。
尚書房外傳來通稟聲,龍椅前,那專心致志的身影方才抬起頭,看了看窗外升過中天的明月,揉了揉眉心。道,宣。
一個看上去雍容清麗,卻又好像不存在于世間的絕美女子走進(jìn)來,一身宮裝也難掩其出塵之氣。
圣上,子時已過,您又越時了。
龍椅上,明黃長袍的中年擱下朱筆,起身走下來,立到離妃身邊,再看了看窗外。感嘆道:是啊,又越時了,不過天下百姓生計,朕怎么能夠松懈自己。大概這一身修為,用得最多的,就是熬夜了,朕可以熬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
離妃搖搖頭,道:圣上是天子,也是眾生之子,也是人,自然也會疲憊。
聞,此時這一位權(quán)傾天下,乾綱獨斷的漢天子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可惜,就是這滿朝文武,真正能懂朕的,也不多,這天下武林,更不懂,既然不懂,那就不要怪朕不念舊情,這天下不屬于朕,也不屬于這整個武林,當(dāng)年太祖登基,立下我大漢之名,不是為了這千秋功業(yè),只是不想再流血,又流血!
頓了頓,明黃長袍的漢天子感嘆道:朕不想做那亡國的大夏人皇!那口大夏龍雀,至今還懸掛在那座妖神山上,或許哪一天,就會再度現(xiàn)世,朕能夠感到,那一天,一定不會太遙遠(yuǎn)。
離妃微微一驚,就沉默下來,她知道眼前這位枕邊人到底去到了何種可怖的境地,對于天命軌跡的把握,不說后無來者,絕對前無古人,此時會說出這番話,就說明眼前的一切,比他們所看到的,還要更加糟糕。
朕花了近百年立下護(hù)龍山莊,給了諸多死囚后裔重來的機(jī)會,朕從來不怕怨恨,朕只怕時間不夠,朕,不能等了。
這位漢天子話中透著一股莫名的意味,而相隨數(shù)十年,離妃也從中領(lǐng)會到了一些東西,她比墨玉還要純凈的眸子微微凝滯,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道:圣上,一天前,那個被漢陽看重的孩子下山了,朝著京城而來。
哦,漢陽那個孩子眼光向來出人意料,這位漢天子挑眉,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應(yīng)該就要滿三個月了。
離妃道:是啊,三個月要到了,那孩子等的人也來了,只是,似乎太心急了點。
明黃長袍的漢天子忽然起步,他推開尚書房的大門,讓月光灑落下來,他披著月光,長袍上銀芒氤氳,威嚴(yán)中又透著一股神圣的氣機(jī)。
這三個孩子,都不簡單。
離妃微怔,眼中透出幾分疑惑,忽然有些聽不懂,三個孩子,還有一個指的是誰大皇子還是七皇子
漢天子沒有解釋,離妃也沒有刻意去詢問,她知道他會告訴她,但他一定不會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