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之的這句話，讓方羽內(nèi)心一震。

眼前這堆積如山的尸體都是人族修士，而交戰(zhàn)雙方也皆為人族修士。

而在其口中，這是人族衰敗的開始。

所以，人族的衰敗……始于這一戰(zhàn)？

這其實跟先前所見的那個背叛的護道者蕭御語中的暗示是符合的。

但是，族群內(nèi)部本來就劃分了無數(shù)的勢力，勢力之間有交戰(zhàn)的情況很正常。

眼前的戰(zhàn)場，到底是人族什么勢力之間的交戰(zhàn)……才會引發(fā)人族的衰敗呢？

“你目前所見，只是很小的一個戰(zhàn)場，但它是一個標志性的事件?！苯林樕蛔?，緩聲道，“這一戰(zhàn)，交戰(zhàn)的雙方為天衍門與六道宗?！?

方羽眼神微動。

這兩個宗門的名字，對他來說都很陌生。

“這兩大宗門，在當(dāng)時的人族內(nèi)部，是最頂尖的兩大宗門?！苯林^續(xù)說道，“他們同時也代表著人族內(nèi)部的兩大分支?！?

“而這一戰(zhàn)，是這兩大宗門內(nèi)部的弟子所引發(fā)，最終造成了雙方千余名弟子的喪命?！?

“從這一戰(zhàn)開始，兩大分支沖突加劇，人族就此開始走向衰敗。”

姜牧之的語氣一直都很平靜，沒有任何的波動。

但是，對方羽來說，這番話中的內(nèi)容……卻是他第一次聽聞！

先前與蕭御交談的時候，蕭御就提出過一個疑問。

那就是人族到底是怎么開始衰敗的？

一個位于巔峰的大族，怎么可能突然由盛轉(zhuǎn)衰？當(dāng)中一定發(fā)生過某些事件。

不僅是方羽，包括方羽先前見過的諸多前輩，似乎也都對那段歷史毫不知情。

眼下，姜牧之要告訴方羽的……似乎就是那段已經(jīng)消失的人族歷史。

方羽看向姜牧之，沉聲問道：“你所說的兩大分支，分別代表著什么？你所說的分支，指的是血脈分支么？”

“我得到的允許，只能提及當(dāng)時交戰(zhàn)的兩大宗門。”姜牧之看向方羽，說道，“你要知道他們代表什么分支，你就得自己去查，我盡于此。”

“得到允許……是那個人的允許么？”方羽眉頭皺起，問道。

姜牧之沒有回答方羽的問題。

“那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方面讓你們傳話，一方面又不把話說清楚?！狈接鹈碱^皺得更緊，說道，“甚至連他留下的護道者當(dāng)中，也有背叛者，難道他真的以為他能夠掌控一切么？若他還有那樣的能力，人族如今不應(yīng)是這副模樣。”

方羽的心情實在有些惡劣。

再一次得到本源殘片，他所得到的情報仍然是只片語。

雖然方羽很早就知道有那個人的存在。

可是，隨著他不斷地往上走，按理說他應(yīng)該得到越來越多的情報，了解人族的一切。

問題是，直到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仍然走在迷霧之中，蒙在鼓里。

很多事實他仍未接觸到。

哪怕如今見到姜牧之，姜牧之也只是提到了兩個交戰(zhàn)的宗門，而沒有提及問題的核心。

所謂的兩大分支……到底是什么？

這才是關(guān)鍵所在！

姜牧之看向方羽，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說道：“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對你而，有些事情晚些知道，是對你的保護?！?

“我都已經(jīng)在神族面前露面了，還有什么需要保護的？”方羽皺眉問道。

“神族不是盡頭?！苯林畵u了搖頭，說道，“你最終要面對的存在，或許要比神族可怕許多。”

方羽眉頭緊鎖。

“你不必心急，真相總會浮出水面。”姜牧之微笑道，“你能夠見到我，說明你先前的路都走得很順暢?！?

方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有些躁動的情緒平穩(wěn)下來。

他知道，眼前只是姜牧之留在本源殘片內(nèi)的一道意志。

能說什么，該說什么……恐怕在留下這道意志的時刻就已經(jīng)決定了。

方羽就算追問-->>，也毫無意義。

與先前一樣，這些護道者，或是前輩，除了蕭御以外……都只會說該說的話。

不會說半個多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