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霧氣再次涌了過來,甚至連那玉階上的裂縫也消失不見,遠(yuǎn)處依舊是一片帶著無盡幽暗的絕對虛無,似乎剛剛那一劍不過是幻覺而已。
可……
岳天擎知道不是,因?yàn)槟且粍φ娴暮軓?qiáng)很強(qiáng),換做蛻變之前的他,就算全力以赴,手段盡出,也未必能在那樣的極致鋒銳中活下來。
可如今,結(jié)果剛好相反。
他抵擋那一劍時,甚至沒有動用多少自己的偉力,自己的道,靠的……全都是那更高層次的造物之力!
“造物……”
“這便是更高層次的力量?”
緩緩攤開手掌,他看著那宛如嬰兒一般的細(xì)嫩皮膚,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奇異之色。
“果然……”
話音到此,戛然而止!
那原本細(xì)細(xì)嫩嫩的手心之中,突然綻放出了一道寸許來長的劍痕,劍痕快速擴(kuò)大,一抹他原本以為鎮(zhèn)壓下去,實(shí)則根本沒有消失的鋒銳之意不斷蔓延,直接將他那條手臂絞成了血霧!
一同被絞去的。
還有他的道!
從這一道劍痕中,他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眾生偉力,亦沒有感知到絲毫的修為氣息,只有一抹極致的鋒銳和霸道,鋒銳到已是近乎超越了生命層次的限制,霸道到壓過了他的造物之力!
他覺得不對勁。
朝前方看了一眼,見那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人,黑袍黑發(fā),手持極劍,赫然便是顧寒!
“你怎么來了?”
他很意外顧寒的到來,因?yàn)樵谒闹\劃中,顧寒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就算出現(xiàn),也不該是他熟悉的那個顧寒。
可如今……
“不是說了?”
顧寒抬起極劍,劍鋒指著他:“我要追殺你到輪回盡頭,怎么能食?”
雖然年齡變化極大。
雖然氣息也和以往大不相同。
可他還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面前這個氣息和輪回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隱隱脫離了原本生命層次的少年,就是他要必殺的岳天擎!
“玄蒼呢?”
“他怎么……恩?你把他殺了?”
岳天擎突然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極劍,看到劍脊上赤金和黑白交織的紋路,頓時明白了一切。
“我給了他機(jī)會?!?
“他棄暗投明了?!?
顧寒淡漠道:“可你,不會有這個機(jī)會?!?
岳天擎沒開口。
雖然不知道外間發(fā)生了什么,可他很清楚,他的謀劃失敗了,甚至不但失敗,還造就出了一個遠(yuǎn)比先前更加可怕,更加強(qiáng)大的顧寒!
“你怎么辦到的?”
半瞬之后,他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不解:“你能打穿輪回長河,我不奇怪,你能殺了玄蒼,我也不奇怪,可你……是怎么從輪回印里逃出來的?”
“逃?”
顧寒冷笑:“為何要逃?”
“數(shù)百世的輪回,生生世世的輪轉(zhuǎn),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過往,不同的羈絆……你的道,你的記憶,你的一切都被剝離得一干二凈,甚至到了最后,你自己都不承認(rèn),或者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顧寒了!”
岳天擎看著他,認(rèn)真道:“告訴我,除了逃,你還有什么辦法從這樣的漩渦中脫離出來?”
“很簡單?!?
顧寒也是看著他,認(rèn)真道:“你把輪回印打碎了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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