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可畏!”
“真是讓我等汗顏!”
“不愧是萬載以來,最強天驕!”
“什么萬載!臨戰(zhàn)破境,極近升華,十萬百萬載也未必能出一個這樣的妖孽!”
“……”
一眾太上紛紛開口,不吝夸贊之詞。
換做平時。
唐一并非他們的門人弟子,就算再驚艷,他們也不會如此稱贊,可如今因為那火種的關系,他們自然不會珍惜幾句不值錢的贊美之語。
“姑娘……”
蘇蘇身后,那中年婦人看著她,輕聲道:“公子他……”
不止她。
其余人的情緒也很低落,心中茫然傷感,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
一反常態(tài)的。
蘇蘇臉上卻看不到任何傷感的情緒,甚至連緊攥的雙手都松開,顯得很從容。
“他沒死?!?
安慰了眾人一句,她又是看著唐一道:“你,也沒贏?!?
“亂我道心?”
唐一不為所動,語氣微嘲:“我親手殺的他,這一點我很確定?!?
“那火種呢?”
蘇蘇突然道:“你若殺了他,那顆火種哪去了?”
唐一頓時愣住。
其余人也愣住了。
那顆火種,乃是歸寂者所留,別說唐一用的是玉石俱焚的法子,就算是再爆發(fā)強百倍的力量,也絕對奈何不了那枚火種!
可如今……
顧寒既然死了,那火種為何也消失不見了?
“不對?!?
唐一眉頭大皺,細細回想先前的戰(zhàn)斗經(jīng)過:“我的確殺了他,他也的確死了,那火種可能……”
“別猜?!?
蘇蘇又道:“你先回頭看看再說?”
唐一沒回頭。
他覺得蘇蘇在羞辱他,因為這句話觸犯了他最后一個忌諱!
一直以來。
他都有個習慣。
在對敵之時,只要確定了對手死亡,便再不回頭看一眼,因為多看一眼,便是對他實力的懷疑,便是對他信心的不足!
“你要戰(zhàn)便戰(zhàn)!”
盯著蘇蘇,他冷聲道:“哪這么多……”
話沒說完。
突然被另外一道聲音打斷,“我強烈建議,你還是回頭看一眼比較好?!?
剎那間!
唐一身上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樣,連身形都變得僵硬起來!
這聲音,他并不陌生。
赫然!便是來自他已經(jīng)認定死了的顧寒!
而聲音的來源……下意識的,他微微低頭,看向了心頭那一縷璀璨到了極致的心頭火!
先前不曾察覺。
此刻仔細看了幾眼,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火光的顏色有些不對,原本純粹的赤金之中,竟是隱隱夾雜了幾率微不可見的魔光!
瞳孔一縮!
他似意識到了什么,他也顧不得蘇蘇,更不顧自己堅守了多年的規(guī)矩和自信,猛地回頭看了過去!
然后……
身體徹底僵住!
“這,怎么可能!”
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無中,一縷魔光悄然閃過,化作了一塊尺許方圓的殘片,落在了眾人眼中!
“那條,廢路?”
一名太上目光一凝,頓時認了出來,這塊殘片,正是顧寒先前那條無涯廢路上的一部分!
“這不對!”
唐一的目光變得有些錯亂。
“我明明……”
“明明焚盡了我的偉力,焚盡了我的一切,對嗎?”
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