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十分熱切地抱住秦銘的胳膊,滿臉堆笑:“好女婿,你怎么不早說啊,害得為娘錯怪了你,這退婚一事,咱再商議商議?”
事已至此。
秦銘已恩至義盡,他并無半分憐憫,冷冷地將沈母推開,冷哂道:“沈老夫人還請自重,陛下圣旨已下,自今日后,你我兩家再無半點(diǎn)關(guān)系?!?
沈離重重推開人群:“秦銘,自打陛下為我與殷曈賜婚,你就想好要和離了,對嗎!”
“沒錯,從你負(fù)約開始,你在我眼中便是一文不值?!鼻劂懮踔炼紱]拿正眼看她:“圣旨已下,屬于我的東西,還請沈家盡快奉還?!?
“浮伶,我們走!”
一年里,秦銘在沈府過得十分壓抑,而今以這種局面收場,心中倒也暢快。
待走出長街,浮伶問道:“少爺,我們?nèi)ツ睦锇。俊?
秦銘先是一愣,而后堅定道:“回秦府?!?
北境一役,秦氏一族盡皆戰(zhàn)死,曾經(jīng)聲名赫赫的秦府也因此破敗。
曾幾何時,秦銘也想過謹(jǐn)遵先母教誨,離開軍旅,以一個普通人度此一生。
誰又會想到,他眼中的白月光,日日翹首以盼的佳人,竟會這般負(fù)他。
誓變謊,命運(yùn)如此,而今他已承襲侯爵之位,當(dāng)重振秦家的聲威!
“可是,秦府什么都沒有了?!?
“無妨,他沈家自會為秦府添置?!?
沈父、沈母好賭,祖宗留下的家業(yè)已輸?shù)貌畈欢?,吃穿用度全賴秦銘救助?
而今,圣旨已下,取消婚約,那些陪嫁他沈家自然要如數(shù)奉還,否則就是有違法令。
事實上,就在當(dāng)天,沈府的管家就送來了一部分陪嫁,并稱剩余所欠之資會在三日后湊齊。
“偌大的沈府就這么被搬空了?”
“殷郎,都怪阿父、阿母太過揮霍,不過你盡可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望著面前的男子,沈離覺得有些陌生,初識時,她只覺殷曈與世間其他男子都不同,霽月清風(fēng),英姿勃發(fā),這才傾心。
“離兒,其實我也不在乎那些,大丈夫生于天地間,豈能為財帛所羈?我之所以選擇跟你在一起,是因為真的喜歡你?!?
可是,真的是那樣嗎?
沈離輕嘆道:“殷郎心意,我又豈會不知?我說過的話自會算數(shù),待良辰一到便嫁于你。”
殷曈點(diǎn)了點(diǎn)頭:“待大婚那天,可將軍中友人都請來,共同見證你我的幸福?!?
七日后。
秦府重建,所賀者眾多,絡(luò)繹不絕,不乏朝中權(quán)貴,秦銘并未托大,一一謝過,并讓浮伶好生接待。
直至晚間,客人們才紛紛離去。
浮伶遞過一張?zhí)?,說道:“少爺,明天就是沈府大婚,還給您送了請?zhí)娌灰?!?
“去便是?!鼻劂憻o所謂的擺了擺手:“既然有熱鬧,干嘛不看,權(quán)當(dāng)打發(fā)時間了?!?
秦銘又豈會不知,而今侯府新建,他沈府送來帖子,無非是想讓眾人明白,即便是炙手可熱的侯爺,過去也不過是沈家的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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