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突然覺得很惡心。
她放下錢匣子,拿起那個(gè)包袱,朝后面的內(nèi)間去了,不一會兒換好衣裳出來,對男人道:"走吧。"
李翊扔了碎銀,起身走了。
有他在,自是不用偷偷摸摸走后門,李翊一把摟住她的腰,往后墻方向去。
一路上,她被他摟在懷里一動不動,那怕身子懸空失去安全感,她的雙手一直垂在身側(cè),不肯去碰他的身體。
李翊低頭看向她,她的臉壓得很低,看不清她的形容,但李翊感覺得到她對他的排斥。
出了后墻,遠(yuǎn)遠(yuǎn)看到長亭駕著馬車停在那邊等他們,陸晚腳剛落地,正要離開他的束縛,可摟她的腰肢的手卻更緊了,一把將她壓在身后的樹干上,兇狠的吻,毫無征兆的鋪天蓋地而來。
長亭見了,連忙轉(zhuǎn)過身,熄滅車前的風(fēng)燈。
黑暗里,他咬著她的唇,咬出血都不放,像似要將這些日子她對他做的事,統(tǒng)統(tǒng)報(bào)復(fù)回來。
陸晚舌尖都被咬破了,口腔里又痛又麻,滿是血腥味。
她心里又驚又怕又恨,這個(gè)男人,真的像一個(gè)瘋子!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被他折磨死的……
眼淚止不住的往淌,陸晚嗚咽著掙扎著,可她那里是他的對手。
他將她的雙手擒在樹上,雙腿也被壓得動彈不得,陸晚沒有力氣再掙扎,軟軟的靠在那里,任由他索取。
見她安靜下來,李翊才松開她,吐出一口嘴里的血沫,打橫抱起她往馬車走去。
長亭駕起馬車,往上京西邊的安樂坊去。
馬車?yán)?李翊擦了把嘴邊的破皮,看到她一副恨不得與他拼命的憤恨樣子,冷嗤道:"只不過親你一下,還沒把你怎么樣呢。"
陸晚罵他都覺得浪費(fèi)自己的口水,況且整個(gè)嘴里,破的破,爛的爛,一張口就痛。
后背也被粗糙的樹干擦破,火辣辣的痛著,渾身的衣裳也皺褶得不成樣子。
她知道他是要帶自己去看大夫,可這副形容,等下要怎么見人
陸晚咬牙坐起身子,拿帕子擦干凈眼淚,又整理了頭發(fā)衣裳。
她從馬車的抽屜里找到一把銅鏡,等看到自己嘴唇上的形容,心里的惱恨再難克制,咬牙譏諷道:"殿下是有多饑渴難奈,難道鄧娘子滿足不了你嗎"
此一出,車廂里的空氣瞬間凝住了。
李翊瞬間被激怒,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手上用力,"你休想羞辱她,她跟你不同。"
陸晚眼眶泛紅,咬牙對上他冷戾的眸子,"那在殿下眼里,我是什么"
李翊掃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松開手別過臉去。
他什么都沒說,但眼神里的意味她看得分明。
有時(shí),神情間的污辱,比語更傷人。
陸晚不禁又想起,那日,她冒雨去煙雨樓求他,他負(fù)手高高站在雅間窗戶口朝她看過來的那一眼,比看臺上的妓子鄙夷多了。
她知道,從她主動爬上他的床那一刻開始,她在他的眼里,就是這么個(gè)下賤的人。
陸晚閉上眼睛,忍住眼眶里的淚水不再流出來……
半個(gè)時(shí)辰后,馬車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醫(yī)館門口,陸晚隨著他們一起下車,里面的大夫等候他們多時(shí)了,陸晚一進(jìn)去,他什么都沒問,就開始給她診脈。
陸晚跪坐在醫(yī)案前,伸出纖細(xì)的手,木然的任由大夫替她把脈。
李翊站在院子里,目光透過半開的木門落在她身上,身側(cè)的雙手,不由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