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走后,羅洋泡了茶,將茶盤端到了白永年觸手可及的位置。
“你沒說完吧,省里還有啥消息?”白永年問道。
“龐省長走后,現(xiàn)在傳的最厲害的是省委副書記魏陽兵出任省長,我剛剛沒說,也是怕嚇到陳勃,他那個準老丈人將出任省城市委書記,很快就要上常委了”。羅洋說道。
白永年沉默了一會,問羅洋道:“那你覺得這小子能不能道:“我剛剛沒好意思問他,省城那邊傳的是老關(guān)家的閨女肚子被搞大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得空你問問他”。
“你這家伙不地道,你咋不問呢?”白永年白了他一眼問道。
羅洋繼續(xù)泡茶,然后端給白永年。
“剛剛那話你就多余問,我就算是想走,你怎么辦,再說了,我跟著龐省長去了外省,你這里很多事就不方便了”。
“我知道,羅洋,我想和他們做個交易,雖然我不知道項興國在哪,但是我當時確實也知道一些事,只是那個時候沒法告訴他們,我的老婆孩子也都在國外呢,一旦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半輩子也就白活了,現(xiàn)在呢,過去了這么久,我知道的那點事,我想,項興國他們要是不笨,也該都切割的差不多了,既然是交易,我說的這些,有用沒用,這不能怪我了吧?”白永年微笑著問道。
羅洋點點頭,手里的茶壺高低上下,水流沖擊著杯子里的茶葉,茶葉在玻璃杯中不斷的翻滾,像極了官場中身不由己的所有人。
“風(fēng)險有點大,這么多年的牢都坐了,這眼看著就要坐完了,何必呢?”羅洋放下茶壺,雙手握在一起,看的出來,他用力了,手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
“風(fēng)險是有,但是你能留在這里不走,這么多年沒少給我照顧,羅洋,我對你的那點恩情,你早就還完了,實在是沒必要繼續(xù)下去了,告訴他們,我想和他們做個交易,至于我說的有用沒用,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白永年說道。
羅洋再次給白永年倒茶的時候,手有些抖,白永年伸出手,抓住了羅洋的手腕,說道:“任何時候,你都得穩(wěn)住,再說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人嘛,總是有那么點追求的,你的追求和我不一樣,這只是道不一樣,不妨礙我們是朋友”。
羅洋頹然的將手里的茶壺放下,他是用了好一會才穩(wěn)住了自己的心神的,再次看向白永年的時候,笑了笑。
“是啊,我們的道不一樣”。
“我和他們見個面,交易的內(nèi)容我來談,你就不要插手了,這么多年,你夠費心的了,我們彼此相處的也不錯,但是,我當年把你推給龐國安那點事,只是我的分內(nèi)工作而已,實在是不值得你這么多年一直跑監(jiān)獄看我,陳勃說,監(jiān)獄里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所以,我比你想明白的早,抱歉,我陪你演了這么多年的戲,既然是戲,那就有謝幕的時候,對不對?”白永年說這話的時候,眼角泛著淚花,就算是知道了羅洋的真實身份,他也很難恨他。
羅洋看看門外的風(fēng)景,好一會回頭說道:“他們找我配合,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找的我,是你開始服刑兩年后開始的,因為那兩年我時常去探監(jiān),他們知道了,找的我……”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