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局,你想哪去了,你來我這里吧,是我找你,沒有別人,想啥呢?”
說完,陳勃就掛了電話,曾德浩看看手機,又想了想,既然自己都點破了,陳勃屬實沒必要騙自己,于是離開了辦公室,很快來到了縣政府大院。
曾德浩的車進了大院后,他并未立即下車,而是觀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情況,這里確實沒有其他的車輛,于是下車來到了陳勃的辦公室。
陳勃沒有和他客氣,甚至沒有站起來,只是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對于陳勃的無禮,曾德浩沒有絲毫的怨,也不敢有怨,因為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但是自己,甚至是黨心遠(yuǎn)和畢文山都瞎了眼,他們沒有估算到這個人的心狠手辣。
他看起來笑瞇瞇的,給縣里這些領(lǐng)導(dǎo)們的印象是很面善,尤其是一點,很能忍,山里發(fā)生的刺殺的事情,那是畢家的人干的,但是自己幫著擦了屁股,按說他應(yīng)該第一個和自己過不去才對。
但是在最初的幾次交涉后,他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可是黨心遠(yuǎn)被抓,畢文山被抓,畢文海被抓,輕而易舉的就把瓊縣的大權(quán)拿到了自己手里。
上面有人是一方面,但是人家自己能拿的起來也是一個方面,不然權(quán)力交到你手上,你玩的轉(zhuǎn)嗎?
這一次叫自己來,這是要和自己攤牌了嗎?
“曾局,武原鎮(zhèn)派出所有沒有接到滕家村的報警?”陳勃沒有給他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間,開口問道。
曾德浩一時間有些蒙圈,什么武原鎮(zhèn),什么滕家村,這都是什么屁事,難道不是和自己攤牌的嗎?
“我記得滕水生那個自衛(wèi)的案子,是你親自抓的,沒錯吧,現(xiàn)在滕水生保釋回家了,但是這個案子的其他家屬,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現(xiàn)在每天都去滕家村鬧騰,讓人家沒法生活了,你知道這事嗎?”
曾德浩搖搖頭。
陳勃指了指他的手上的手機,以命令的口氣說道:“你現(xiàn)在給武原鎮(zhèn)派出所打電話問問,滕水生家有沒有報警,他們有沒有出警?”
曾德浩下意識的想要拒絕,但是抬頭就看到了陳勃的不善的目光,他還想解釋一下的,但是陳勃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第二次指了指他手里的手機。
陳勃何嘗不像現(xiàn)在就換掉曾德浩,但是自己手里沒人,因為畢文海的案子,馮天磊被唐誠纏住了,現(xiàn)在只要是涉及到畢文海的案子,唐誠不敢離開,馮天磊也不敢離開,他們心里都很清楚,畢文海這個人太重要了,他不能有半點差池,否則,瓊縣的很多事就成了無頭案,這輩子都別想再查清楚了。
政治就是一群掌握權(quán)力的人相互妥協(xié)的結(jié)果,當(dāng)然,這種妥協(xié)中,充滿了欺騙和出爾反爾,就看誰的心狠,誰不要臉,誰可以違背自己的良心,每一個動作都做到極致,那就會成為最后的梟雄。
“別這么吞吞吐吐的,說,有沒有,陳縣長在等回話呢。”曾德浩一邊聽電話,一邊偷眼看陳勃的臉色。
是的,沒錯,他現(xiàn)在也要看陳勃的臉色了。
一分鐘后,曾德浩放下了手機,看了一眼陳勃說道:“滕水生家天天打電話報警,但是他們只去了一次,理由是,這是民事糾紛,而且那些人也沒有什么過分的行為……”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