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樣?”雷洪有些愕然問道。
“打仗的感覺,如何?”錦歡問。
雷洪回想起這一場仗,道:“這就算是打仗了?我還以為打混架呢?!?
他說著,嘿嘿地笑了兩聲,露出潔白的牙齒。
“這自然是打仗,這場仗也十分兇險,當(dāng)然了,有許多的戰(zhàn)事,比今天要更兇險?!卞\歡說。
雷洪瞧著她,“你打過很多仗嗎?怎么那么了解?”
錦歡點頭,“人這一輩子都在打仗,要么和人打,要么和自己打?!?
雷洪皺起了眉頭,“太深奧,不懂得?!?
錦歡曬笑,“不懂得是好事,只是,終究會懂得的。”
雷洪搖頭,“這句話也不懂?!?
他的人生很簡單,愛恨情仇都是極為單一的,喜歡就去追,不喜歡就打一架。
小時候他曾和錦歡私下打過一場,無旁人在場,他輸了,但是不服輸,最后被錦歡打得滿頭包,壓住他在草地上問他認(rèn)不認(rèn)輸。
他沒說話,錦歡當(dāng)他認(rèn)輸了,放開他,然后兩人都累得很,躺在草地上,他嘴里咬著枯草,看著一望無際的碧天,在那個時候認(rèn)為,慕錦歡這輩子都是他的敵人,他這一輩子都要跟慕錦歡過不去。
之后,他經(jīng)常做夢被錦歡壓在草地上,她兇狠地問他認(rèn)不認(rèn)輸,他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噩夢,但是,后來他才知道,那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美夢。
那樣的歲月,一去不回。
他們再回不到那個時候了。
那個烈風(fēng)一般的少女。
他覺得,她那時候的愛恨都是強(qiáng)烈分明的,瞪著大眼睛,二話不說揮拳就上,笑的時候,也笑得很大聲,如銀鈴般的笑聲幾乎傳到了他的莊子里。
但是,現(xiàn)在看她,總覺得她很嫻靜,偶爾高深,她仿佛經(jīng)歷了許多,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再不是瑤亭莊子里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世間疾苦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