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嘎一聲,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只眼睛,很快門被拉開,許迦側(cè)身進去,門又關(guān)了。
大公子,大人等您多時了。扶松道,在前頭帶路,將許迦帶到了里屋。
屋子里燃著燭火,將屋內(nèi)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這屋子里的一切,宛如藥房一般的設(shè)計,兩個大藥柜,柜門上還沒有貼標簽。
裴珩正在隨意地翻看一本醫(yī)書,聽到動靜,還沒等許迦進來,他就已經(jīng)放下書,親自走到門邊,開了門。
大哥。裴珩迎了出去,姿態(tài)放的極低。
許迦:家中親人熱情,耽誤了點時間。
裴珩面色一凝,眼神中有悲傷,見到你回家,他們肯定很高興。
是很高興,若是你也能跟著一塊回去,他們應(yīng)該一樣高興!許迦說:早日忙好你說的事情,早日跟阿寧重聚,沒什么比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在一起重要。
裴珩點頭,我會盡快。
扶松就守在門外,許迦與裴珩對面而坐,我訪到了名醫(yī),學(xué)了還陽針灸法,還有還陽藥劑,不過這些方法,針對一般的不舉是藥到病除,你這種……我只能說,我盡力,但是結(jié)果如何,我不能保證!
大哥放心,我有心理準備,六年都是如此,我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況且現(xiàn)在也有了兒子,能不能好也無所謂,不過……裴珩表情嚴肅,像是在說天底下最大的事情,我想讓阿寧更快樂,她嫁給我,別人沒有的幸福她要有,別人有的幸福她也不能少!
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將對面人的表情和眼神照的清清楚楚。
許迦仔細地端詳著裴珩的神色。
一個女人,最想要的莫過于男人的疼愛,而床笫之歡,正是男女情感交融的紐帶。
是不可或缺的。
我會盡我所能,不過,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大哥請說。裴珩很嚴肅:我裴珩以自己的性命對天起誓,無論大哥說什么,裴珩都答應(yīng),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許迦喝他:我還沒有說呢,你怎就先答應(yīng)了。
不論大哥說什么,于我和阿寧的幸福來說,所有的事情都得讓路。裴珩很堅定,若是能治好,我還想與阿寧生兒育女,若是不能治好,我裴珩初心不改,對阿寧始終如一!
好,有你這句誓,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許迦伸出手,搭在了裴珩的手腕上。
大哥,你要裴珩做什么,還沒說。
許迦閉著眼睛搖頭:你剛才說的,就是我的條件!
只要他待阿寧好,始終如一,他就會竭盡全力地救治他。
裴珩說得沒錯,他若是治好了,這關(guān)乎到他和阿寧的后半輩子的幸福和子嗣。
而他這個做大哥的,比裴珩還想要阿寧幸??鞓?!
我要你讓她幸福快樂,就是我的條件!
施針、熬藥,一個時辰之后,許迦才先離開小院子,裴珩過了一盞茶后也悄然離開。
門口燃著的紅燈籠,也突然熄滅,深深的狹窄的巷子,被黑暗籠罩。
扶松并沒有跟著裴珩回離園,而是去了小酒館。
此刻扶柏和肖焱,正從小酒館晃晃悠悠地出來。
大,大哥,這酒喝,喝的真開心啊!說話的正是扶柏,他與肖焱勾肩搭背,走路晃晃悠悠。
肖焱也道:是,是啊。人逢知己千,千杯少,扶柏,我肖焱發(fā),發(fā)現(xiàn),你我真的是,是志趣相投,你說的都是我想的。
大哥,對,你說的也都是我想的。扶柏也回道:你說我們倆個人,前世是不是兄弟?。∫蝗辉趺茨苓@么默契呢!
肖焱笑:你有親親兄弟啊。
親,親兄弟又怎么樣。扶柏臉色不好看:說來說去不還是為了他自己,整天板著一張臉,不就仗著大人喜歡他嘛!
是啊,自從你大哥回來后,大人的身邊……肖焱長嘆:扶柏啊,聽,聽我一句勸,你不能被他比下去啊!都是同一個爹生的,你就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你比下去你每天都在逼問自己,你真的不如他嘛一個爹生的,真的就不如他嘛
肖焱越說越咬牙切齒,到最后竟然滿腔的恨意:同一個爹生的,你就自認不如他了嘛憑什么啊!
扶柏哪里見過肖焱發(fā)這么大的火氣:肖,肖統(tǒng)領(lǐng)……
扶柏啊,人生在世,不爭饅頭爭口氣啊,咱們要爭口氣,讓那些人看看,我們不比他們笨,我們不過是沒他們那么好的條件,不然的話,我們比他們強,強百倍千倍萬倍!
肖焱大吼一聲,扶柏跟著吶喊:對,我們比他們強,強百倍千倍萬倍。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走在黑夜里,先到的離園,扶柏搖搖晃晃地進去了,又被門房數(shù)落了一頓。
扶二公子這是又喝多了門房語氣不善,滿臉的不屑:如今扶大公子回來了,扶二公子確實不用侍奉大人了,整天喝酒尋歡作樂,扶二公子夜夜都喝到這么晚,可真是讓人羨慕!
扶柏沒說話,灰溜溜地進了離園。
肖焱將門房的嘲諷聽在耳里,看到了扶柏灰溜溜的身影。
同為男人,同病相憐,同病相憐??!肖焱搖頭嘆息,走在黑夜之中,他突然回頭,見沒人發(fā)現(xiàn),又往回走。
扶松不動聲色,跟上了肖焱。
就見肖焱又重新走到了剛才喝酒的酒館。
酒館已經(jīng)打烊了,卻還沒有關(guān)門,留下只能過一個人的門洞,肖焱進去后,門洞立馬關(guān)上了。
扶松無法從正面進酒館,只得走到酒館的后面,蹲在肖焱喝酒的廂房門口,捅了個洞,正好能看到,肖焱站著,正焦急地踱來踱去。
沒一會兒,廂房的門開了,有人進來了。
相公。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聲音嬌柔,見到肖焱就撲了過去,肖焱一把將人抱住,然后按在了榻上。
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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