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郭艾美扶著一瘸一拐的胡三上車,程雙也坐進(jìn)了冼天佐的副駕,眼看著兩輛車先后離開,坐在飯店大堂角落處的女人冷淡的道:何必費這么大的事。
對面男人抬起頭,跟冼天佐一模一樣的臉,眼底帶著幾分模棱兩可,你說誰
女人低頭吃飯,沒有正面回應(yīng),冼天佑道:最近不太平,盡量低調(diào)點,胡三不急著動。
說罷,他打量女人不為所動的一張臉,繼續(xù)道:你說程雙
女人舀了一大勺鹵肉飯放進(jìn)嘴里,冼天佑道:她是閔姜西好朋友,不能不照顧。
女人不辨喜怒的口吻道:她自己在外面說是佐哥女朋友,現(xiàn)在被人盯上又怕了。
冼天佑笑了笑,只有她敢這么說,不知者無懼。
女人低頭,冷臉吃飯,她長得清秀柔弱,可吃飯速度很快,一勺一勺,一份鹵肉飯很快就沒了大半,冼天佑習(xí)以為常,又幫她叫了一份,而后道:我哥不會喜歡她。
勺子一頓,兩秒后繼續(xù),冼天佑說:她跟我們不一樣。
女人剛吃完第一份,恰好店員把第二份端上來,她一樣的頻率和速度,就連每勺舀的飯都差不多,機(jī)械如流水線上的機(jī)器。
吃光了兩份飯,女人才拿起手邊的杯子,喝第一口水,一口氣喝一杯,雖然她十幾年如一日,冼天佑還是忍不住勸了句:吃飽了慢點喝水,對胃不好。
女人看了眼時間,我先走了。
冼天佑道: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女人道:佐哥讓我勤盯著萊茵灣。
說話間她已經(jīng)站起來,冼天佑坐著沒動,嘴上道:小心點。
冼天佐把車停在程雙家門口,她已經(jīng)說了一路,他以為她會痛痛快快的下車,結(jié)果她側(cè)頭說:每次都是我喊你吃飯,每次都是你買單,這多不好意思,你找個時間,下次一定我請你。
不用了。
你別這么客氣,我占你便宜不是一回兩回,朋友也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啊。
冼天佐沒有側(cè)頭,自顧道:你是閔姜西的朋友,我?guī)湍忝κ乔貋鬃尩?你謝他就行了。
這話很直白,一般人肯定難下臺,程雙卻面不改色的道:話是這么說,但力都是你出的,我謝秦佔也不耽誤我謝你。
冼天佐一時間誤以為自己還不夠直接,頓了幾秒,再次道:別跟我走的太近,對你沒好處。
程雙道:此時我是不是該說,難道我看起來像是這么功利的人嗎我是,假借你女朋友的名義談下了一筆不小的投資,這份人情不是秦佔讓你給的,是我硬要占的,我得還給你。
冼天佐側(cè)頭看向程雙,你想干什么
他語氣怎樣就不必多說,程雙早習(xí)慣了他的無波無瀾,關(guān)鍵是內(nèi)容,得把他逼成什么樣,他才能問出這句話,程雙憋著笑,回視著他道:我要說我就想請你吃頓飯,你信嗎
冼天佐一眨不眨,顯然不信,程雙趁勢光明正大的打量他的臉,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他不是一眼帥哥,見過秦佔的張揚(yáng),榮一京的肆意,江東的痞氣,還有楚晉行那種不開口都無法忽視的存在,他們就是單純的長得好,饒是誰也不能說他們不帥,但冼天佐,怎么說呢…
冼天佐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明目張膽的看臉,看到他心生慍怒,燃起了一股想要別開臉的沖動。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開口之際,副駕車窗被人敲響,程雙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清來人后,降下車窗道:爸你怎么在這兒
程春生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我回家啊。
哦。程雙無法反駁。
程春生的視線掠過程雙,看向駕駛席處的冼天佐,換了副表情,笑著打招呼,你好。
冼天佐微微頷首,你好。
程雙介紹道:這是我爸,這是我朋友,冼天佐。
程春生笑說:經(jīng)常聽小雙提起你,我還是第一次見,上樓坐坐
冼天佐說:不了,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