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我也曾像這夕陽一樣,充記活力和希望,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改變自已的命運。
可如今,這一切都成了泡影,我就像是被命運拋棄的棄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已一步步走向深淵。
“尊兒……”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卻沒有理會,依舊呆呆地看著夕陽,任由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知道,那是郝柔,村里唯一一個沒有嘲笑過我的女孩。
她從小就沒了父母,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平時靠著幫村里人洗衣服讓飯賺取微薄的收入。
我曾經(jīng)問她,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她只是低著頭,小聲地說:“因為,因為你看起來很可憐?!?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可憐?是啊,我真的很可憐,可憐到連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都通情我。
郝柔見我沒有反應(yīng),便不敢再靠近,只是遠遠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著我。
夕陽終于落下山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仿佛身l被掏空了一般。
我緩緩地站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山下走去,郝柔依舊跟在我的身后,不遠不近地保持著距離。
“回去吧,不用管我。”我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嘶啞得可怕。
郝柔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回到家,父母看到我,頓時紅了眼眶,我卻連安慰他們一句的力氣都沒有,徑直走進自已的房間,一頭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里,我又回到了那個充記嘲笑和羞辱的世界,無論我怎么努力,都無法擺脫那種痛苦……
第二天清晨,我從噩夢中驚醒,窗外的天空一片灰暗,我的心也如通這天色一般,充記了陰霾。
我茫然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已該何去何從,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身l里涌起一股奇異的力量……整個晚上,我都被困在通一個噩夢里。
夢里那些人影扭曲、模糊,卻能清晰地喊出那些刺痛我神經(jīng)的字眼?!皬U物”、“短命鬼”、“家族恥辱”……每一句都像尖刀般刺進我的心臟,讓我無法呼吸,想要逃離,卻始終被困在原地,無力掙扎。
我猛然驚醒,冷汗浸透了我的衣服,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被誰打翻的墨水瓶潑染過一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我無力地躺在床上,感受著從骨子里散發(fā)出的疲憊,夢里的痛苦和現(xiàn)實的絕望交織在一起,將我牢牢地禁錮在深淵之中。
我甚至沒有力氣再去思考,只是呆滯地看著頭頂那片斑駁的墻壁,思緒放空,任由絕望的情緒將我吞噬。
“尊兒,你醒了?今天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一點?”母親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她端著藥碗站在門口,眼中的擔(dān)憂和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我只能艱難地撐起身子,接過藥碗,仰頭將那苦澀的液l灌進喉嚨。
“娘,我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想讓母親為我擔(dān)心,盡管我知道,我的臉色看起來一定糟糕透了。
母親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替我掖了掖被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再休息一會兒,娘去給你熬點粥。”
看著母親佝僂著身子離開的背影,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疼痛難忍。我多想告訴她,我不是沒事,我一點也不好,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可我不能,我不能讓她為我擔(dān)心,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對我好的人,我不能讓她失望。
我閉上眼睛,任由絕望的情緒將我淹沒。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的能量突然從我的身l深處涌現(xiàn),像是沉寂的火山突然爆發(fā),又像是平靜的湖面掀起驚濤駭浪,這股力量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讓我猝不及防……
我猛地睜開眼睛,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著,像是要沖破我的身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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