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來找薛丹融,也就是你的主人。”方潮舟看著面前的靈寵。
這只靈寵體型似狗,可長了一個獅子腦袋,頭上還有兩根小角,很小,就人的小拇指大。像貓兒一樣的圓溜溜眼睛,此時正盯著他看。它全身被火紅色的鱗片覆蓋,就腦袋和尾巴是毛絨絨的,尾巴似乎比它身體還長,像一把炸開的迎春花。
靈寵聽到這句話,就朝方潮舟這邊跑了過來,方潮舟看到對方突然沖過來,不免起了提防心,但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_過來只是嗅他,便又把手放下了。
靈寵圍著方潮舟嗅了好幾圈,打轉(zhuǎn)著嗅,仿佛在仔細辨認方潮舟。
不知過了多久,它終于抬起毛腦袋,“我主人在寒潭?!?
方潮舟聽到這句話,遲疑了一下,才對靈寵說:“謝謝你,我現(xiàn)在過去找他?!?
他都要跑路了,就見薛丹融最后一面吧,見完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離開洞府,方潮舟往寒潭方向去。
知春洲寒冷,離寒潭越近就越冷,不過此時方潮舟沒有心情去注意這個冷,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待會見到薛丹融,要說些什么。
想著想著,他已經(jīng)到了寒潭邊上了。
寒潭被設(shè)下了結(jié)界,他看不到寒潭里面。
寒潭旁邊的石頭上放了一件外袍,方潮舟認出那是薛丹融的衣服,想來薛丹融此時應(yīng)該正在里面。
正在方潮舟在想是試著破開結(jié)界,還是出聲喊薛丹融,或者是直接離開的時候,結(jié)界自動解開了。
結(jié)界解開的那一瞬,方潮舟就對上了一雙眼。
寒潭霧氣纏繞,雪衣青年盤腿坐在其中,幾乎與寒潭快融為一體,可明明泡在寒潭里,他那張臉卻越發(fā)艷麗,是那一種妖異的美。
雪膚紅唇,鴉發(fā)烏眉,活色生香。
那雙鳳眸靜靜地看著岸上的人,半響,他起身了。
如水里的山精妖怪,他一步步接近岸上的方潮舟。
此時離天水宗幾千里的地方,一艘飛船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飛駛,飛船掛著宗門的旗幟,旗幟上面寫著——
“黯魂門”。
船頭站著兩個人,其中身量更高大的男人,一身玄金錦袍,衣領(lǐng)微微敞開,側(cè)脖上的青黑“奴”字顯眼而張揚,亦如他本人。
他飲完手里的酒,把空酒壺遞向旁邊的人。
旁邊的人穿著黑衣,身形高挑但透著幾分單薄,看上去就像一只剛成年的貓,細長的身子,眉宇間已有戾氣。貓兒眼在看到遞過來的酒壺時,就很不滿地瞇了一下。
“爹,你當(dāng)我是仆人?”
男人聞,似笑非笑地瞥了下旁邊的“剛成年的貓”。原來年紀(jì)小,嘴巴欠,都算了,現(xiàn)在都長大了,還嘴欠,挑戰(zhàn)權(quán)威,那就是找打了。
下一瞬,酒壺碎了。
“剛成年的貓”用手腦袋上的碎片扒拉下去,煩躁地說:“你還是我親爹嗎?動不動就給我開瓢,要是我哪天被你打死了,我看你找誰給你養(yǎng)老?!?
“找你弟弟?!?
這兩人正是黯魂門的門主黎一燁和少門主黎珠。
黎一燁含著笑給自己兒子開了瓢后,轉(zhuǎn)過頭,把目光放向遠方。
遠方青山連片,云霧繞中,但他們要去的地方還不知道要越過多少片青山群才能到。
想到這里,黎一燁眸色暗了暗,好不容易有了點消息,若是讓那塊生了腿的糖糕又跑了,這個黯魂門的門主不如真給黎珠當(dāng)算了。
黎一燁提起弟弟,這讓黎珠貓兒眼瞬間瞪圓了,“什么弟弟?當(dāng)年我年少無知,才相信話本里的鬼話,男人怎么可能會生孩子?”
他話剛落,就看到他爹轉(zhuǎn)過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誰告訴你不能?”
黎珠頓住,眼珠子都不轉(zhuǎn)了,好一會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驚訝,“真能啊?”不等黎一燁回答,他又連忙說,“那門主位置給弟弟,方潮舟歸我?!?
黎一燁長眉一挑,“不行。”
黎珠炸毛了,“憑什么不行?我都不當(dāng)門主了,方潮舟怎么不能歸我?難不成你還想再給我添個妹妹?不行,方潮舟不能給你生兩個,他還一個都沒給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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