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兩朵雷云的雷全部劈在薛丹融身上,因?yàn)樗焉硐碌那嗄険醯脟?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甚至他還封了青年的聽覺。
這樣,方潮舟就不會被雷聲驚醒。
此時他被打到寒潭,雷劫便直接落到方潮舟身上,把人生生劈醒了。
方潮舟因?yàn)樘弁幢犻_眼,本能性去找薛丹融的身影,但先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眸子。一對上,他竟開始犯暈,而同時,因?yàn)榻吁喽恋睦祝滩蛔“焉眢w蜷縮了起來。
鐘離越水緊盯著地上的人,目光一寸寸地掃過方潮舟的臉,從眉眼一直到下巴。就在他俯身彎腰時,聽到一聲似乎從牙關(guān)里擠出來的聲音。
“你別碰他!”
隨著聲音,劍氣已至,只聽布帛撕開的聲音,鐘離越水袖口被劍氣所傷,赫然出現(xiàn)一條長口子。
薛丹融從水里爬出來,他渾身濕透,臉色在鴉羽般的長發(fā)襯托下越發(fā)蒼白無血。他握住剛喚出來的斷水劍,眼里盡是殺氣。
鐘離越水轉(zhuǎn)眸看向薛丹融,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沒有人愿意退讓一步。五年時間,讓一個少年長成了一個青年。鐘離越水看到了薛丹融眼里的殺意,恍惚間,他竟在薛丹融身上找到昔日好友的影子。
察覺到這個,鐘離越水神情更冷。他反手又是一掌,這一掌再次將薛丹融擊落寒潭,擊落的同時,他冷聲說:“你且在這里渡劫,哪都不許去?!?
話落,他在寒潭上方布下結(jié)界,不許薛丹融離去。
薛丹融從小泡寒潭長大,在寒潭里渡劫對于他來說是最好的方式,但他知道方潮舟受不住長時間的寒潭之冷,這才從寒潭里轉(zhuǎn)到岸上。
在岸上的方潮舟看到被擊入水中的薛丹融,暈暈乎乎的的大腦清明了一瞬,他忍不住想起身,想往寒潭那邊去,但一件純白披風(fēng)先落在了他的身上。
披風(fēng)落下的同時,身上的劫雷似乎都沒有那么疼了。
鐘離越水將地上的人抱起,直接御劍朝外去,而后面?zhèn)鱽淼穆曧懚急凰帘卧诤蟆?
被結(jié)界封印在寒潭里的薛丹融,一雙鳳眸轉(zhuǎn)成赤紅,他一掌打在水面上,擊起無數(shù)水花。晶瑩水珠濺落臉上,那張漂亮蒼白的臉上眉眼間黑氣漸濃,手中的斷水劍本是通身幽藍(lán),此時也隱隱泛黑。
守在知春洲外面的四長老突然看到兩朵雷云分開,其中一朵較秀氣的雷云往另外一個方向移動的時候,不由一愣,“這……這是什么情況?”
被他提醒,成鴻義也注意到雷云異象,眉頭緊鎖。
“等等,你看這朵雷云在往上飛,這上面……上面只有華黎山。”四長老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肯定是師祖見薛丹融渡劫太辛苦,幫忙引走一朵雷云?!?
成鴻義盯著那朵雷云移動的方向,又看向還停在原地不斷劈雷的大雷云,片刻,他搖了搖頭,語氣凝重,“我覺得不是,古來今往,無論是什么樣的人渡劫都只會引來一朵雷云,沒道理是兩朵,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四長老聽到這句話,想了想,“那要不要傳音問下師尊,看是發(fā)生了什么?”
成鴻義心里焦急,便同意了四長老的做法,但他們的傳音并沒有得到回復(fù),后面再傳,發(fā)現(xiàn)連音都傳不過去了。
無法傳音,只有一個可能,對方捏碎了傳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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