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許久沒有從凡間飛升上來的新神仙了,幾千年了,才來了一個,無聊的仙君仙子們湊在一起議論新來的神仙。
“聽說那位鐘離仙君可不得了,天資極高,這才剛上來就封了戰(zhàn)神。那日大宴之上,人太多了,我都沒有看清他的臉?!?
“我看清了,長得可俊了,那只素來臭美的鳳凰在那位戰(zhàn)神面前都抬不起臉?!?
“我也看清了,你說天帝怎么想的???叫這么好看的人去當(dāng)戰(zhàn)神,若是在戰(zhàn)場上廝殺不小心傷到臉怎么辦?魔界的人可都喜歡玩下三濫手段?!?
“你們還擔(dān)心他的臉?我跟他上過戰(zhàn)場,你們是沒看到他的樣子,殺魔就跟砍大白菜一樣,傷他的臉,你們還不如擔(dān)心他的劍會不會先磨損壞吧?!?
眾人聽到這話,不由倒吸一口氣,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沒有上過戰(zhàn)場,平日都是在天界上彈彈琴,跳跳舞,聊聊天,那些打打殺殺的事離他們很遠。
“對了,這次鐘離戰(zhàn)神又打了勝戰(zhàn)回來,你們說天帝這次會賞他什么?”一位仙子把話轉(zhuǎn)到另外一處上。提到這個,眾人又有了聊頭。
“島也賞了,法寶那些東西,也夠多了,騎下坐獸也不少?!闭f話的仙君頓了頓,“天帝是不是該賞一門婚事了?”
眾人聽到這話,神情各異,有人立刻拿出隨身帶的小鏡子開始照,有人則是快走幾步,走到水池旁,對水欣賞自己的身影,還有的人翻了個白眼。
“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鐘離戰(zhàn)神就算終身孤獨終老,也不會娶你們,你們看過鐘離戰(zhàn)神對旁人多看一眼嗎?而且你們在這里搔首弄姿,誰敢去鐘離戰(zhàn)神面前說句話嗎?”
此一出,眾人皆默,片刻,不知道是誰打破沉默,“散了散了,別在這里做白日夢了?!?
云隱仙島。
長發(fā)男人泡在露天水池里,仙霧繚繞,掩去他大半的面容。池旁放著沾上血污的盔甲,另外一旁則是放著玉盤,玉盤上放著純白無一絲紋路的衣服。
不知過了多久,細微的聲音響起。
男人長睫微動,緩緩抬起,進入眼簾的是一只白虎。那只白虎沖著池子里的男人叫了一聲,男人垂下眼,起身走出水池,一出水池,衣服自動穿上他的身體。
他將烏黑長發(fā)從衣服里抽出來,理了下衣袍,緩步往寢殿去。白虎迅速跟上男人的腳步。
云隱仙島是天帝按照鐘離越水的喜好叫人改造的,這里的樹木草叢都是白色,更別提內(nèi)殿里擺設(shè)物件。但也有例外,譬如荼白的窩。
荼白的窩上鋪著一件青色外袍,看外袍上掉落的白色動物毛發(fā),便能知道之前才被睡過。
除了青色外袍,窩最深處還放著一枚儲物戒。
鐘離越水走到荼白的窩旁邊,一眼就看到外袍上被撕出長長一條的大口子。荼白著急地在窩旁邊走來走去,時不時對著鐘離越水叫一聲,又用爪子輕輕拍拍窩上的外袍。
鐘離越水捏了個訣,外袍上自動恢復(fù)如初。看到外袍上的大口子消失,荼白明顯高興了,之前煩躁不安的尾巴不再甩來甩去,它親昵地用頭蹭了蹭鐘離越水后,就迫不及待趴進窩里。
大半個身子枕著青色外袍,尾巴壓著窩最深處的儲物戒,像是怕儲物戒消失。
鐘離越水把眼神從荼白身上收回,轉(zhuǎn)身入內(nèi)殿。內(nèi)殿如外面一樣,全是白色。他走到床旁,從床里側(cè)拿出一個玉白箱子。
那箱子看似普普通通,并沒有什么玄機之處,但四面極其光滑,像是被人用手撫過許多回。鐘離越水指腹撫過箱子的表面,游動到箱鎖處。
箱鎖施了法術(shù),除了鐘離越水本人,無人能打開。
他盯著箱鎖,遲遲不動,直到夜幕降臨,他才終于有了動作。
箱子被打開,里面都是些零碎的小東西。
有法術(shù)凍住的果子,裝在水珠里碎了的梼杌內(nèi)丹,斷成兩半的命牌,還有一把傘。
這把傘同青瓷傘幾乎一樣,但也有不同,這把傘要更粗糙些,無論是傘柄還是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