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咬唇,點頭。
周凜:“那好,租金兩千,一日兩餐提供傅南那份,工資兩千,抵消了,但要平攤水電物業(yè)。”
林月抬頭,由衷道:“真不用,反正我自己也要做飯……”
周凜不看她,問傅南:“老師給你做飯,你想白吃?”
傅南咧嘴笑,使勁兒搖頭,堅持給老師錢。
周凜這才掃了一眼林月。
林月只好同意他的條件,看著滿桌海鮮,心里被吳女士冷了的地方,慢慢暖了起來。如果周凜真的可靠,那他提供的住房條件,簡直是她做夢都夢不到的。帶衛(wèi)生間的主臥,零租金,離地鐵近……
“吃吧,吃完再說?!敝軇C拿起筷子,先給傅南夾了一塊兒他最愛吃的龍蝦。
老師答應跟他住了,傅南多云轉(zhuǎn)晴,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周凜只管自己,偶爾照顧照顧傅南,林月矜持不矜持他都不管。傅南想著老師,連續(xù)給老師夾了好幾次菜,連周叔叔特意給他剝的蟹肉與皮皮蝦,他也分了一半給老師。
林月不好意思吃周凜剝的,想給傅南夾回去。
傅南抱著碗躲開,特別大方:“老師吃,一會兒周叔叔還給我剝呢。”
周凜:……敢情從今天開始,他要一個人伺候倆?
林月偷偷瞄他,恰好看見周凜抬頭瞪傅南的眼神,這也是第一次,她看懂了周凜的心思。
如果周凜對她有不好的企圖,肯定不會介意傅南分蟹肉給她的。
這么一想,林月心防去了大半,主動夾菜的次數(shù)也多了,還體貼地幫傅南剝皮皮蝦。
傅南別提多開心了,凡是林老師剝的,他都自己吃掉,根本沒想過要分給周叔叔。
周凜冷眼旁觀,終于明白了一句話。
生兒子有什么用?有了媳婦忘了娘,臭小子才六歲就這樣了,大了眼里更沒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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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小時,飯后周凜結(jié)賬,這頓不便宜,林月提出aa,被周凜一個冷冷的眼神封了口。
“行李多不多?”周凜送她回去,路上問。
林月:“不多,我自己能搬?!倍嗯缼状螛翘菥托?。
“我?guī)屠蠋煱?。”傅南搶著說。
林月笑著摸了摸男孩腦袋,小學生真貼心。
車開到小區(qū)正門前,林月想下車,周凜直接開進去,讓她指路:“今晚我先帶兩個大件過去,明天省點事?!?
林月沒理由拒絕。
兩分鐘后,車子停在了韓家樓下,傅南非要上去,周凜便鎖了車,三人一起往里走。林月牽著傅南走前面,心無旁騖,周凜習慣地往上看,視線一掃,立即注意到二樓陽臺,有個人影突然縮了回去,看身形,是個男的。
那人是韓揚,心上人連續(xù)兩晚晚歸,他很擔心,一直在陽臺上等。親眼看見林月帶著一個高大男人回來,韓揚坐不住了,走出房間就要去樓道堵人。
“這么晚了還出門?”客廳里,吳女士與丈夫正在看電視,瞧見兒子,她警惕地問。
“我去跑步。”韓揚繼續(xù)往外走。
吳女士不太信,狐疑地盯著兒子,兒子一出門,她立即去了陽臺,如果兒子沒出樓,她再去五樓找。
樓道里,林月剛到一樓,忽聽上面有腳步聲,很快韓揚就轉(zhuǎn)了下來。
林月笑著寒暄:“出門???”
韓揚點頭,好奇地看著傅南:“你弟弟?”
剛說完,又一道人影上來了,單手插著口袋,微微仰頭,視線散漫地掠過韓揚。
韓揚身高接近一米八,這才南方男人中算是佼佼者了,韓揚一直都引以為傲,但近距離對上林月帶回來的這個男人,韓揚不自覺地繃緊心弦。比他高的,他見過,但這人又高又壯,休閑襯衫也無法遮掩那具軀體蘊含的原始野性與力量,非要比喻,就像一頭悠閑散步的豹子,隨時可能撲出去撕咬獵物。
樓道中燈光偏暗,但只需一眼,就能讓人記住對方的樣子,并非他有媲美娛樂圈男明星的俊美臉龐,而是那雙眼睛,犀利如鷹。
這樣的男人,韓揚連詢問他身份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不問,林月卻想解釋下,大方介紹道:“這是傅南,我班里的學生,傅南幫我聯(lián)系了新房子,周先生帶他來幫我搬行李?!?
韓揚大吃一驚:“你要搬走?不是剛搬過來嗎,怎么這么快就走了?”
這個問題就尷尬了,林月笑笑,想含混過去。
“林老師的房東太壞,不給她住了?!备的仙鷼獾氐?。
與此同時,遲遲不見兒子走出樓門的吳女士,沉著臉推開防盜門,好巧不巧,聽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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