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只得收回手，略一思忖說道：“那我先進(jìn)去，替你說說情?！?

四皇子感激地道謝：“多謝大哥?！?

“自家兄弟，說這個做什么?！贝蠡首訝帍?qiáng)好勝，也有野心。不過，他對幾個兄弟也算照拂。

大皇子進(jìn)了文華殿，見到了永嘉帝，張口便為四皇子求情：“父皇，四弟在殿外跪了許久，再跪下去，怕是要昏倒了。父皇還是見一見四弟吧！”

永嘉帝瞥了大皇子一眼：“他想跪，就讓他跪著。你要是心疼，就出去陪他一同跪?！?

大皇子：“……”

自信滿滿的大皇子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吭聲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永嘉帝才令內(nèi)侍宣召四皇子進(jìn)殿。

四皇子一張白凈清秀的臉，被日頭曬得通紅，額上滿是汗珠。膝蓋早就麻了，走起路來十分僵硬。

進(jìn)了殿內(nèi)，四皇子撲通一聲又跪下了，連著磕了三個響頭：“父皇，兒臣知錯了?！?

永嘉帝冷冷看著四皇子：“錯在何處？”

四皇子垂著頭認(rèn)錯：“兒子錯在令父皇和皇祖母失和，錯在貪心太過，錯在想出風(fēng)頭，不顧二哥三哥的顏面?！?

永嘉帝冷笑一聲：“你能想明白就好?！?

“你皇祖母的脾氣，朕很清楚。她是偏疼你，可若沒有你母妃煽風(fēng)點(diǎn)火，沒有你裝乖巧可憐，她也想不出添置聘禮的主意來。”

“你皇祖母落入你們母子兩個的算計(jì)里，還不自知，一味護(hù)著你們。甚至為此病了一場，和朕慪氣?！?

“朕不能不退讓，只罰你們母子禁足五日?？呻藿袢崭嬖V你，朕心里記下了這一筆。日后再有這等事，朕絕不會輕饒！”

“你們母子再膽敢算計(jì)太后的私房，朕饒不了你們！”

最后一句，說得冷氣森森。

四皇子全身一顫，不敢抬頭：“父皇息怒，兒子再也不敢了?！?

“不敢最好。是你的，你可以拿。不是你的，你敢伸手，朕就剁了你的手！”永嘉帝憋了幾日悶氣，這一刻盡數(shù)而出。

四皇子被罵得狗血淋頭，連連低頭認(rèn)錯：“兒子知錯了。以后兒子一定謹(jǐn)慎行，在皇祖母面前絕不會胡亂語。”

“還有，你二哥三哥那里，你自己去向他們認(rèn)錯道歉。不得為了此事，鬧得兄弟失和，心生隔閡?！?

永嘉帝余怒未消：“在這兒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

四皇子用袖子擦了眼淚，謝恩告退，腿腳僵硬地走了出去。

大皇子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心里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永嘉帝一直最疼他，幾乎沒沖他發(fā)過脾氣。他還是第一次見永嘉帝怒斥自己的兒子。

這一刻，大皇子忽然清晰地了悟。疼愛他的親爹，是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quán)的大魏天子。一令人生，一令人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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