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壁w振國說，“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么做了灣省的‘中鋼’引進小本技術時，也遇到過類似問題——核心參數被修改，關鍵技術資料不全。小本人在這方面，很精明?！?

孫工臉色有些難看。

他研究了一輩子鋼鐵技術，對小本的態(tài)度很復雜，二戰(zhàn)時小本的仇恨還沒完全消散，但現在又要學習人家的技術。這種矛盾，很多老專家都有。

“那西德人就會把最好的給我們？”他反問。

“不一定。”趙振國老實承認，“但德瑪克現在面臨競爭壓力。全球鋼鐵行業(yè)不景氣，小本新日鐵、川崎制鐵，還有老美的ussteel，都在搶市場。德瑪克想打開亞洲市場，特別是中國市場，他們需要樣板工程。這是我們的機會?！?

唐康泰點點頭：“振國分析得有道理。市場地位不同，談判籌碼就不同。新日鐵八字已經有了一撇，態(tài)度難免傲慢。德瑪克想搶活，姿態(tài)就會放低。”

他看了看表：“這樣，我們做個分工。西德之行照常，由我?guī)ш?，振國和老陳去，重點考察技術先進性和貸款條件。孫工留在國內，繼續(xù)和新日鐵保持聯系，要求他們提供更詳細的技術資料，特別是關于自動化控制系統(tǒng)的，就說我們聽說老美那邊有更先進的技術，如果他們拿不出有競爭力的方案，我們可能考慮其他選擇?！?

這個安排很巧妙。既給了西德機會，也沒把小本的路堵死。

但孫工還有疑慮：“唐主任，如果新日鐵問起來，為什么突然對他們的技術不滿意了，我們怎么回答？總不能直接說‘你們給的不是最好的’吧？”

會議室又安靜下來。這是個敏感問題。兩國關系剛正?；痪?，說重了可能影響外交。

唐康泰笑笑，“我們是買家，我們?yōu)槭裁匆忉專坑袥]有簽合同...”

眾人一愣，但，好像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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