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曲畔單手拖著楚振海走進(jìn)走廊,數(shù)只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曲畔。
楚雄站在手持步槍的士兵中間,瞥了眼曲畔手里的楚振海,深沉眸色又暗了幾分。
曲畔丟開楚振海拍了拍手,楚雄的副手金達(dá)開帶人上前扶走楚振海。
“你是曲家什么人?”楚雄開口便是送命題。
曲蘭是曲家找來替嫁的假千金,這件事楚曲兩家心知肚明,但曲畔的‘死’已經(jīng)讓假變成了真,所以曲畔若是敢回答是曲家真千金,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曲畔打量楚雄,高大威猛卻眼神陰鷙,五官像是女媧娘娘玩泥巴時(shí)隨便捏出雛形便不管了,英俊卻模糊,帥氣又囫圇。
楚振海完美繼承了楚雄的長相,偏糙的樣貌偏要裝斯文。
而楚漢良卻像是在楚雄基礎(chǔ)上的深加工,既繼承了楚雄高大挺拔的身材,五官卻精致到巧奪天工。
總的說,楚雄是初稿,楚漢良是名畫,完全沒可比性,可任誰看一眼都能看出二人是父子,讓曲畔一見楚雄便想笑。
曲畔笑著道,“我是誰大帥再清楚不過,何必問我?!?
曲蘭從門里走出來,眼里含淚。
“大帥,姐姐她……”
曲蘭衣衫不整妝容潦草,站在一側(cè)的曲畔旗袍窈窕眉目如畫,楚雄掃一眼便沉下臉來。
“伺候的人呢?”
語氣已是極為不悅。
曲蘭沒等來楚雄的偏袒,反而遭了嫌棄,委屈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父親……”
楚漢良走過來,一雙桃花眼落在曲畔身上。
楚雄冷哼,“看看你惹的爛事?!?
見曲蘭淚眼婆娑,楚漢良橫在楚雄與曲畔之間。
從曲蘭的方向看,楚漢良是在護(hù)著曲畔,而從曲畔的方向看,楚漢良有維護(hù)曲蘭之嫌。
楚漢良長臂圈住曲畔纖腰,笑容頗有些兇神惡煞。
“聽說你想斃了我?!?
聽張勇說,如果不是兒子及時(shí)出現(xiàn),自己恐怕早就做了曲畔槍下冤魂,這個(gè)黑心肝的女人。
曲畔感受到危險(xiǎn)逼近,手肘狠狠撞在楚漢良肋骨上。
聽到男人倒抽冷氣的聲音,曲畔唇畔勾起一抹壞笑。
“若是怕了就離我遠(yuǎn)些?!?
楚漢良疼得蹙眉,自上向下欣賞著曲畔小狐貍似的笑容,不自覺的也跟著嘴角上揚(yáng)。
“我說過,要死也要死在你身上?!?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曲畔抬眸兇巴巴瞪楚漢良。
曲蘭聽得臉都綠了,心里暗罵曲畔這個(gè)娼婦,也不知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勾得少帥不顧臉面什么混話都敢說。
楚雄雖是情場老手,后院有數(shù)不清的女人,可如兒子般當(dāng)眾孟浪的事卻沒做過,當(dāng)即黑著臉叱道。
“你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成何體統(tǒng)?!?
楚漢良斜睨楚雄,輕嗤一聲。
“我與媳婦說話,你們偷聽還有理了?”
楚雄,是他要偷聽的嗎?這臭小子怎么有臉說的。
“混賬東西……”
楚漢良打橫抱起曲畔,抬腳踹開門走進(jìn)去,嘭地關(guān)上門。
罵人罵到一半,楚雄臉色鐵青,帶著人怒氣沖沖地下樓去了。
眼見大帥在楚漢良面前都討不到半分好處,曲蘭眼神怨毒地盯緊對門。
來為曲蘭上妝的喜娘和傭人恰好看到這一幕,各個(gè)噤若寒蟬。
今天她是新娘,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只要順利嫁給少帥,以后有的是機(jī)會收拾曲畔。
曲蘭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