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的車停在樓下,司機明叔打開車門恭候。
秋菊和劉媽坐進后座,曲畔坐副駕駛,抬腳正要上車,裙擺卻被扯住。
曲畔回頭,一個臟兮兮的小乞丐一手扯著她的裙擺,一手端著個破碗,仰頭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曲畔忽然就想起了楚漢良的兒子,她始終沒仔細看過那孩子,只是不知為何總感覺這個小乞丐有點像他。
或許因為都是小孩子,身高又差不多的原因吧。
曲畔想著,打開手包,從里面拿出一個紅包放到破碗里。
豆大的淚珠從小乞丐眼里滾落,滑過花貓似的小臉,看得曲畔跟著濕了眼眶。
曲畔低頭去翻手包,把里面的紅包全拿出來正要遞給小乞丐,小乞丐卻抹著眼淚跑遠。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爬上心頭,曲畔下意識就要去追,緊跑幾步又停下。
“小姐……”秋菊不明所以,落下車窗叫曲畔。
小乞丐眨眼跑沒了影,曲畔心里空落落的,轉(zhuǎn)身走回車邊。
待曲畔上車,明叔沒有急著開車,而是同曲畔道。
“老爺讓我轉(zhuǎn)告小姐,如今跟楚家的事還沒完,小姐最好暫時先別回去?!?
曲畔回家,如果有人動了滅曲家的心思,父女倆住在一起很容易一鍋端。
劉媽道,“老爺不是已經(jīng)做好防備,楚家怎么還敢動小姐?”
明叔,“不是楚家,應(yīng)該是楚家的仇家?!?
“哪個仇家這么大膽子,敢在楚家眼皮子底下尋仇?”秋菊驚訝。
曲畔驀地就記起自己姆媽的死,是因為楚雄強搶有夫之婦,但那一家人全被楚雄殺了,不可能再有人來尋仇。
何況,阿爸把資產(chǎn)落在自己名下并設(shè)為復(fù)仇基金的事,并不被外人知曉,所以,阿爸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
“去福瑞巷?!鼻戏愿?。
明叔立馬開車前往福瑞巷。
到了地方,秋菊背劉媽回屋,明叔叫住正要下車的曲畔,將曲瀚之手書交給曲畔。
曲畔撕開信封展開,一目十行看過,就著明叔劃燃的火柴將信燒成灰。
“告訴阿爸,我會調(diào)查,如果真的如阿爸信中所說,我不會原諒他?!?
信里,阿爸說,當年是他把她的藏身之地透露給曲蘭的,楚小滿也確實是她的孩子,楚漢良以為她死了,五年來守著孩子過日子,并明不會再娶。
曲畔心亂如麻。
明叔道,“小姐,老爺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特別后悔……好歹孩子還活著,您就別生老爺?shù)臍饬?。?
曲畔打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進大門。
明叔嘆氣,怪不得老爺不敢讓小姐回家,就是他都替老爺沒臉。
“這下老爺有的哄咯……”明叔嘖嘖搖頭,開車返回曲家。
曲瀚之好不容易盼回明叔卻又沒膽問,忐忑地握緊手中文明棍。
明叔主動復(fù)述了曲畔的話,聽得曲瀚之臉色煞白。
“哎,都怪楚漢良那個臭小子……”
曲瀚之沒理辯三分的罵。
“好死不死的跑去??h做什么,要不然哪有這些爛事?!?
您高興就好,明叔不附和,不贊同,不參與。
曲瀚之罵了幾句覺得沒意思,吩咐明叔備車,自己親自去找曲畔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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